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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梁燁偏偏不肯如他的意。
厚重的披風在王滇與粗糙的樹幹之間皺成了一團, 樹梢晃動得時緩時急,梁燁興致勃勃地欣賞著對面的那張臉,時常帶著笑的眉梢眼角沾染上了俗世的顏色,那看起來似乎永遠都遊刃有餘高高在上的神情潰不成軍, 痛苦又歡愉。
“舒服嗎?”他將王滇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他。
王滇扣著他肩膀的手倏然收緊, 似乎是不想看見他, 將額頭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梁燁卡住他的下頜硬逼著人抬起頭來,陰沉笑道:“那日在船上朕看你……笑得很開心。”
王滇因為他的動作哼了一聲, 又被這詭異的聲音惱怒得耳朵通紅, “梁燁!”
生動形象地演繹了什麼叫“色厲內荏”。
梁燁湊在他耳朵邊愉悅道:“再叫得大聲點, 最好讓更多人看見你這副……”
後幾個字他說得極輕, 王滇惱羞成怒的瞪著他, 這實在是挑戰他的底線, 咬牙切齒道:“我他媽……弄死你。”
梁燁的手毫無阻隔地撫上了他的後腰, 略帶粗糙的觸感讓王滇無意識抖了一下,梁燁笑得開心極了,眼底的笑惡意顯露,“不如朕先乾死你。”
梁燁是個畜生。
瘋起來連畜生都不如。
三九寒冬,雪地底下都是被凍硬的泥土,那匹慘死的馬血都快結成了冰,他依舊不肯放過王滇,精力旺盛到令人髮指,王滇出了身熱汗又被寒風吹得透心涼,到最後已經不在乎到底他孃的有沒有暗衛在周圍,只想閹了梁燁這個狗東西讓他一輩子都當太監。
他更希望自己趕緊昏過去了事,奈何全程無比清醒,連帶著梁燁說得那些下流又無恥的話都一字不差地記在了腦子裡。
最後梁燁終於盡了興,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過了他,帶著披風將人一裹,輕輕鬆鬆抱進了懷裡。
王滇連罵他的力氣都沒剩下,只憤怒地衝他豎了箇中指,然後被他咬住了手指,狎暱又挑釁地狠狠咬了一口。
他閉上眼睛不肯再搭理梁燁,梁燁又不消停地作弄他,低頭咬住他的耳朵碾磨了良久,結果人遲遲不肯睜眼,才含混不清道:“……沒人看見。”
王滇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梁燁盯著他的目光像是餓狼在盯品嚐過的肥肉,王滇心裡暗罵了一句,眼皮沉沉地闔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浸在水中生生憋醒,嗆水之前被人從後面抱住提上了水面。
王滇惱怒地轉頭,只瞥見了梁燁半截帶著青胡茬的下巴,然後就被抵在了木桶邊緣,他登時悚然一驚,啞著嗓子道:“夠了。”
“朕沒夠。”梁燁的下巴壓在他的滿是凌亂曖昧痕跡的肩膀上,笑吟吟的從水裡撈出了那枚被金線系在他脖頸上的銅錢,沒輕沒重地點在他的嘴唇上,“你既然這般放不下朕,為何要走?”
王滇皺了皺眉,沒有回答。
“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同朕成親,也沒打算再回來。”梁燁笑意微斂,聲音帶上了煩躁的戾氣,“王滇,朕對你已仁至義盡。”
王滇嗓子疼得厲害,不是很想說話,但還是聲音沙啞道:“我不喜歡當皇后,更不想一輩子都被困在深宮依附別人。”
梁燁貼在他後背上的胸腔劇烈的起伏了一下,將人狠狠勒進懷裡,“你若想活,就必須做朕的皇后。”
王滇輕笑了一聲:“那你弄死我。”
梁燁憤怒地將他轉了過來,王滇臉上的笑意未褪,卻猝不及防對上了他發紅的眼睛,微微一愣。
“朕——”梁燁惡狠狠地盯著他,明明是掌握著生殺大權的那個,卻暴躁得像只走投無路的野獸,他眼睫上沾染上了熱湯的霧氣,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