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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有人多嘴處置了就好。”梁燁衝他招手,“過來。”
王滇站在門前不贊同道:“你就算處置了也只能治標不治本,萬一被太皇太后知道了——”
“那死得也不是朕。”梁燁惡劣地勾起了嘴角。
王滇一陣氣悶,就見梁燁用拇指碰了碰方才被扇的地方,陰惻惻地盯著他,“已經很久沒人敢這麼扇朕巴掌了。”
“以前被人扇過?”王滇問。
梁燁罕見地被他噎了一下,盯著他的目光愈發不善,王滇心情舒暢不少,“告辭。”
他剛要伸手拽門,蠱蟲發作前那詭異的痠痛感自胳膊傳來,他立馬轉身大步走到梁燁面前坐下扣住他的手腕,語氣真摯道:“要不你扇回來。”
梁燁看了一眼自己被攥住的手腕,“你攥到蠱蟲了。”
梁燁身體裡那隻蠱蟲應聲動了動,隔著薄薄的一層面板,在掌心裡的觸感格外強烈,王滇強忍著對蟲子的噁心,“沒關係。”
梁燁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蠱蟲安靜了下去,王滇身體裡的疼痛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他頓時鬆了口氣,覺得這人還不算不可理喻,試圖跟他好好商量,“你到底——”
劇烈的疼痛襲來,有一瞬間他完全失去了意識。
冰冷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梁燁的聲音貼著他耳朵擦過,“怎麼能這麼天真。”
王滇死死抓著他的手腕,硬是一聲沒吭,眼睛裡幾乎要冒出火來。
“你看這小玩意兒。”梁燁伸出手,那隻小藍鳥撲稜著翅膀乖巧地落在了他的掌心裡,梁燁用拇指輕柔地撫摸的小鳥的翅膀,“朕覺得好玩就養著,若是突然覺得不好玩了,就能捏死它。”
小鳥的翅膀應聲而斷,在梁燁的掌心劇烈掙扎起來,緊接著梁燁的手指輕輕一按,那隻小藍鳥就耷拉了腦袋沒了聲息。
梁燁隨手把死掉的鳥扔到了旁邊,看著因為疼痛而蜷縮成一團的王滇,面無表情道:“明白嗎?”
王滇蜷在榻上沒吭聲,只能聽見他錯亂不穩的呼吸和細微的抖動,梁燁大概覺得沒意思極了,停下了對蠱蟲的控制。
“這梁國隨你怎麼折騰,但你得記著誰才是你主子。”梁燁漫不經心地拍了拍他的臉,而後虎口猝不及防被人咬住,血瞬間就滲了出來,染紅了王滇蒼白的嘴唇。
梁燁震驚地瞪著他,愣了片刻才猛地將人甩開。
王滇倚在靠背上白著臉,但聲音堅定,目光蔑視,“你可以折磨我的肉體,但我的精神和人格會永遠鄙視你。”
梁燁:“什麼?”
“士可殺,不可辱。”王滇擦掉嘴角的血,言簡意賅。
梁燁突然大聲笑了起來,等笑夠了,又湊到他跟前,垂下眼睛看他嘴角的血,“你可真有意思。”
“去你孃的。”王滇也真是氣狠了,他平心靜氣這麼多年,自從碰見梁燁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暴怒的邊緣,“有種你就殺了我。”
梁燁抬起頭來,用鼻尖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那動作輕柔又討好,帶著絲涼意,“別生氣了,朕逗你玩的。”
王滇只覺得毛骨悚然。
他真是瘋了才覺得梁燁偶爾也可以說說人話,竟然妄想跟他談正事。
當他這麼想的時候,梁燁又很自然地將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親暱地將他抱住,聲音溫柔得彷彿要滴出水來,“你跟朕長得一模一樣,朕怎麼可能捨得殺了你,別害怕。”
於是成功地讓王滇決然的目光逐漸變得驚恐。
這到底是個什麼品種的神經病!
王滇很想打起精神來趕緊離開寢殿,但來勢洶洶的疲憊感讓他無力抵抗,幾個呼吸間就失去了意識,不知道是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