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進屋,坐在客廳裡商量接下來要做的事兒。
茶几上放著三杯水,冒著熱氣,三個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右手摸著左手的腕錶,一圈又一圈。薛妗一直看著他,知道他現在很難開口說些什麼。
但再怎麼難開口,也要說,骨灰盒都放在這裡了,還能怎麼樣?
葉澤善咳了一聲,說:“這件事,接下去你看要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阿盛的事兒。”
季蕪菁沉默,此時此刻,骨灰盒由方姨端著,眼眶紅彤彤的,看起來快要哭了。
她吞了口口水,這個東西拿回來的意思多明顯,就是認定了葉瀾盛已經死了這個事實。也要她認清楚現狀,人已經死了,真的死了。
她說:“葉瀾盛走的時候說讓我等他回來,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要等他回來。他所說的無論什麼情況,也包括現在這個情況吧?”
她舔了舔唇,側頭看向葉澤善,問:“我還是得等他,對吧?”
葉澤善搓了搓手。
“還有,你問我這個問題其實不合適,歸根結底,我也不是他什麼人,他還沒娶我呢。這件事應該問你,或者問他爸爸。”
“爸爸這兩天就會回來。”
“那就行,反正我還是等他。我得聽他的話,得等他回來,他說孩子出生之前,他一定會回來,我相信他,他也得遵守承諾。”她起身,視線從拿骨灰盒上掠過,而後低頭,扯了扯衣服,說:“之後的事兒,你都不需要跟我交代,任何事兒都不需要,你們如果要辦葬禮,也不需要通知我,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大家不要干涉對方,好不好?”
“而且,他真的要辦葬禮的話,到時候肯定會有媒體記者過來,我出現也不方便。不是要緊的事兒,我以後就不出門了。”
說完,她朝著葉澤善笑了笑,拎了體檢單子回房去了。
葉澤善看著她上樓,才收回視線,看向薛妗說:“你勸勸她。”
“這怎麼勸?人都沒了,怎麼勸?她現在還可以這樣平靜,我覺得很不錯了,要是換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看到她哭,都好過這樣。”
“也是。那怎麼辦?”薛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背脊一挺,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他,說:“突然想到一件事,葉瀾盛跟我妹的關係,法律上還是夫妻關係麼?”
她這麼一提,葉澤善才想起來,“不清楚,他的事兒我也不會過分,他走的時候也沒交代。”
“如果還是我妹的話,那他手裡的財產,是不是全部由我妹來繼承,源葉的股份呢?”
話音落下,薛妗比葉澤善反應還大,蹭一下站起來,來來回回渡步,抓了一把頭髮後站住,回頭看向葉澤善,良久以後,她才難以啟齒的說道:“這事兒,有沒有可能是薛琰乾的?”
“嗯?”葉澤善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她說的話。
薛妗幾步走到他跟前,蹲下來,雙手緊緊握住他的手,“他的嫌疑最大。而且,他跟姚京茜之間本身就有聯絡,姚京茜一心想要報仇,姚京茜都那樣了,她肯定什麼都做的出來,現在他們死在一塊,肯定是姚京茜和薛琰聯合了。葉瀾盛死了,薛琰利益最大……”
她吸了口涼氣,一隻手用力的在額頭上拍了拍,臉色都變了,手也變得冰涼,“如果這事兒真的是薛琰做的,那怎麼辦?”
不等葉澤善說話,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我沒有幫過他,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之前盛舒的事兒,也跟我沒有關係,我真的不知道。”她急的快要哭出來。
在她情緒越發高漲的時候,葉澤善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手掌壓住她的背脊,輕輕拍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