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盛:“你準備去做又鳥?”
“我覺得我現在跟又鳥也沒什麼區別。”季蕪菁愣了一下,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就你這種水準,也上不了我的桌。知道虹街麼?你也就那種水平。”
虹街裡面的老姐姐,一晚上頂多兩百。
季蕪菁:“昨天那個方總,給我送過三萬塊的包。”
葉瀾盛給她氣笑了,“三萬塊錢的包,呵呵。你辨得清真假麼?就在這裡跟我說三萬。方權那老東西出了名的喜歡吃白食,就那個破包,不知道套過幾個無知少女,你算是其中一個。一個破包還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沒有往自己臉上貼金,我這是在給你貼金。葉瀾盛先生,你該知道,你貶低我的同時,你也在貶低你自己。就算我是虹街那種檔次,可你不是吃了麼?昨天夜裡還吃了一回呢,甚至意猶未盡,洗完澡還來一回。”
她真是在找死。
話音落下,屋子裡陷入了死一般的靜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季蕪菁彷彿能聽到掛鐘裡秒鐘的走動聲,滴答滴答落在她心上,無端端開始緊張。
葉瀾盛不說話的時候最可怕。
季蕪菁真想給自己來一巴掌,她是瘋了才這樣瘋狂的跟他叫板。
她一眼都不敢往葉瀾盛的方向看,餘光裡,能看到他擱在桌子上的手。他的手指又長又細,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很乾淨。
面板比女人都細滑,季蕪菁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手,那個粗糙。
粗糙到根本與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季蕪菁恍惚之際,葉瀾盛的手朝著她伸過來,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迎上他冰冷冷的眼睛。
“翅膀硬了,敢這麼跟我說話。”
她提起一口氣,朝著他笑,細聲細語的說:“哪會呢,再硬到葉哥哥你這兒也軟了。”
葉瀾盛輕哼,身子往前傾,手肘抵在了桌子上,兩人的距離一下拉近,眼睛盯著她的,似是一眼就能把她的心思看透徹。
“想離開我?”
“不想。”她否認,“我一點也不想離開你,我想時時刻刻與你在一起,往後你結婚生子,我就給你當保姆,幫你照顧小孩和你的妻子。我願用盡一生一世來把你供養。”
葉瀾盛輕嗤,轉而用那隻好看的手,用力在她臉頰上擰了一把,季蕪菁疼的眉頭打了結,臉頰當即通紅一片。
“當保姆我都嫌棄。哦,我還不能嫌棄你了,嫌棄你就等於嫌棄我自己,那怎麼辦呢?”他狀似認真的想了想,輕笑一聲,伸手摸摸她通紅的臉頰,說:“不知不覺,你都已經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得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男人了。山野村夫和你最配,前陣子我看到個新聞,大學生被賣到哪個村來著?”
季蕪菁微微一怔,他真的會幹出這種事兒,不是開玩笑,也不是威脅。
她垂著眼,腦子飛快的轉,默了一會後,特別認真的說:“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只要你高興,只要你好,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就算往後我跟了別人,我心裡也只有你,有過你這麼好的男人,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想別人。”
“當然,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就是氣自己配不上你,才會說那樣的話。我這麼努力,也是想離你近一點,我想有一天我也有資格能夠站在你身邊。昨天晚上,你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你願意要我,是我的榮幸,是上天賜給我的福氣。”
季蕪菁看向他,含情脈脈,依依不捨,“我會在遠方一直想你。”
她跟了他七年,葉瀾盛是個什麼樣的脾氣性格,她心裡多少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