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是種怎樣的聲音,就像在強行壓抑著什麼情緒。
彥北琦聽完,卻驚住了。
那次,她抑鬱焦慮一併發作時,彥成問她為什麼不接電話,她說過一句話:“因為不想接你們電話。”
但,彥北琦沒有想到,彥成會記到現在。
也是,她的記憶力,就是傳自於她的父親。
“對不起。爸,但是我現在,想要你陪我去。”彥北琦說完,微微閉上了雙眼。
多可悲。這句話會被她說出口,一半是發自內心的,一半卻是因為計劃。
如果不用計劃,不用計算,該有多好,多輕鬆呢?
因為她有目標了,渴望完全抓住自由,所以她想接近他,尋找他的軟肋,而後制定更加詳細的說服方案。要接近,勢必不能在態度上出現差錯,這就是,計劃。
最後,她聽到彥成回答了一個“嗯”字。
掛完電話,收拾整理了一下後,彥北琦便離開公司,往彥成給出的地址駛去了。
一路上,彥北琦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將車子停在斑馬線旁,她注視著紅綠燈發出的淺淺光暈,頭腦一片空曠。
為什麼有些人第一次見就感覺很合得來,有些人第一次見就讓人想要避開?
氣場真的是個玄而又玄的詞,氣場不和的人,甚至三觀不合的人,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折磨。
因為彼此間表達的方式,看問題的角度,思考的方向等等,都毫不一致。
這樣的問題,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根本難以進行交流,更別說溝通。
到達目的地後,彥北琦下了車後,一眼掃過去,就從許多車子之間看見了她父親的車。
也不知道是因為眼神好,還是親情間的直覺所致,總之,一下子就看見了。
搭乘電梯到達後,推門而進,她就看見了自己的父親。
彥成著一身黑色西服坐在一把椅子上,和一箇中年女性聊天。
即便是遠遠站著,彥成身上釋放出的強大威嚴感,也還是極為迫人。
彥北琦好像聽到父親在說什麼:“總之就是要吃了會讓心情變好的東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聽錯了,雖然她對自己的聽力很有自信。
“您好。”走上前去,彥北琦有禮貌地向著中年營養師道了聲好後,便在彥成旁邊落座。
“爸。”
“嗯。”
之後,兩個人之間,就沒再有什麼交流了。
營養師瞭解了他們的各種情況後,開始為他們定製食譜。
“最近可好?”在營養師忙碌時,彥北琦想了會兒,側頭問。
“很好。”彥成點頭。
果然還是,在外無論面對誰都能侃侃而談,可一旦面對父親,彥北琦就像是患上了交流障礙一般。
沉默,無盡的沉默。
“你最近好像胖了點。”過了許久,彥成主動開口說話。
“嗯。”彥北琦點頭。
彥成側頭望著她,欲言又止,最終再度沉默。
他沉默時的眉眼,是可怕的。
弄好一切後,父女倆推門一前一後地往外走去,還是彼此相對無言。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想了半天,彥成開口問。
彥北琦每次一聽到這樣的問話,就感覺像是有座山壓下來,喘不過氣。
因為,這樣的話問出口後,接下來十有八九都會發生不太好的事。
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和秦以斟的事情了?
他去查了?他跟蹤過自己?或者找人跟蹤過?
彥北琦手背在身後,拳頭握緊又鬆開,眼角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