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陸:“……”
她本來腦補了一些狗血的兄弟鬩牆叔侄奪產的愛恨情仇呢。
蘇陸:“那我大概能想像了。”
銀髮男人微微挑眉,“是嗎?想像他們家搶奪我家的地,因為他們獨子去當了神仙,我爹不敢與之爭搶,硬生生氣得中風,我娘在雨夜裡去鎮上請大夫,滑下山坡跌死,當夜我爹也去了……”
“呃,我聽過一些瀧水仙尊的死因傳聞。”
蘇陸目瞪口呆,“所以凌千山身邊的人怎麼總是做這種事?”
“你說呢?當然是因為他自己沒那麼在乎,也從不約束旁人,因為他想不起這麼做。”
銀髮男人冷哼一聲,“我早就知道,不過是別人仗著他的名頭行事,所以我才敢在他們家井裡下毒,毒死他們全家……他別說查清家人死因,甚至沒回來奔喪。只可惜我爹孃看不透,還真怕了他們,又咽不下這口氣。”
蘇陸心情複雜,“然後呢?”
“然後……我沒想到,縱是他醉心劍道,將家人忘到九霄雲外,萬劍宗卻是將那些人當回事,差人來調查,我的兄弟姐妹悉數被那人所殺,那人要拿我去萬劍宗交差才留我一命,但我被路過的劉長老救了,只因為我長得有三分肖似逝去的陳長老。”
陳長老是熙華仙尊的徒弟之一,天資極高,很是得其師寵愛,然而早年死於正道修士之手,據說生前一直維持著少年樣貌。
蘇陸輕嘆一聲,“城主為何願意將這些告訴我?”
她知道這些並非人盡皆知,就像巨門星那些八卦無比的弟子們都不清楚。
“顏韶似乎頗為看重你。”
銀髮男人微笑道,“我並不喜歡他,他大約也看我不順眼,只是因為教主才……所以我也願意與閣下交好。”
蘇陸明白這話裡的含義。
雖然她不太確定顏韶的心態。
但從師尊以及師尊的同僚和屬下們口中得到的訊息來看,舜華仙尊就不是個能以常理度之的人。
他們大多對他頗為恭敬,然而他似乎又很青睞自己的某些“無禮”。
很難說他是真想利用她做些什麼,還是他真的欣賞自己的性格?
年齡四位數的渡劫境修士,應該也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了吧?
蘇陸不相信自己是第一個懟他的。
就算他成了教主以後沒人敢招惹,但在那之前呢?他拜入熙華仙尊座下時,教中比他更強的也不止一個兩個。
然後——
她才聽說教主有時候會對屬下們讀心取念。
蘇陸禁不住懷疑他們初見時,他從自己這裡“聽”到了某些關於原著的想法,才對她這麼感興趣的。
當然這也只是一種可能性。
因為七殺星也表示,他不會時時刻刻這樣,這種事她自己也能做到,但只在有必要的時候這麼做。
無論如何,當天機星找上門,表示她應該為神教效力,前往陷冰山釋放妖皇時,蘇陸並沒有懷疑。
“所以,妖皇早日被釋放出來,我們就可以早些將他獻祭給黑星?”
“陷冰山的封印鬆動,但若是沒有我們的干預,再困他數十年卻也不難。”
天機星含笑道,“教主一直想要吞噬黑星內部的魔神殘念,若是那最大的誘餌仍被封印,黑星恐怕不會挪窩,也不會解除周圍的封印壁障,屆時唯有教主本人能接近它……”
言下之意就是,顏韶一個人接近黑星,是拿它沒辦法的。
蘇陸懂了。
畢竟顏韶最後說的那句話,字面意義上也可以這麼理解——趕緊解除詛咒,趕緊來給神教幹活。
她相信這是教主的意思。
天機星佈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