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尾。
這兩者似乎有些相似。
但或許他們也是這樣。
“但你其實還是和他們一樣對吧。”
龍族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看過雞鴨是怎麼搞的,他們就喜歡站在背上。”
這一刻他們的思維又詭異地同步了。
當然,他們這種等級的妖族,根本沒有發情期這種東西。
或者說,他們沒有任何不能控制自己的時候。
所以某些動作其實只是表達喜歡的本能。
“……所以扎人腦袋也是這個意思嗎。”
年輕的妖族嘀咕著說道,“我覺得這很傻,但我並不打算嘲諷你,所以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也不能以任何形式嘲笑我。”
年長的妖族有些不屑地道,“你做的傻事太多了,我若是挨個嘲笑一遍,也莫要做別的事了。”
“這回定然不是傻事,除非你在罵你自己。”
她很堅定地說道,“我發現我喜歡你。”
高空的熱風吹面而來, 金葉漫卷飛揚,墜落在赤紅如血的光滑玉石臺面上,連成一片朦朦朧朧的光霧。
那些濃麗的金與紅糅雜在一起, 倒映在那雙燦烈明耀的眼眸裡。
她的身影仍然停滯其中,彷彿即將被焚噬燒融。
仍是那副龍族的面孔, 長吻與獠牙, 兇戾的金目,生機勃勃的犄角——
它不像人臉,無法反應那些細微的情緒變化,彷彿只有收斂或者展露攻擊欲的區別。
因此哪怕她現在的心情非常複雜,但看錶情也看不出什麼。
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
蘇陸聽見風聲和枝葉摩擦聲, 甚至能聽見某人體內血液流動的聲音——
但她沒聽到回覆。
然而她仍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 安安靜靜地等待著回覆。
這可能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最為詭異的表白姿勢。
她那十數丈長的軀幹, 有大一半都捲曲著纏繞在他身上,唯有腿後的尾部仍在地面上。
黎還是維持著站姿,甚至不知何時收起了一條腿, 就單腳佇立在原地。
饒是如此,他的身軀也是四平八穩,撐著成千上萬斤的重量,沒有半絲搖晃。
而且, 在聽到那句表白之前, 他就處於一個頗為放鬆的狀態。
彷彿沒有被天敵纏在身上, 彷彿那致命的獠牙沒有在頸邊逡巡。
他那明麗似火焰的長長的尾翎, 也因此微微向下低垂著, 恰好就鋪落在漆黑的鱗片上, 像是一片絢爛燃燒的雲霞。
那瑰麗的光澤流淌在黑鱗上, 反射出灼灼彩輝, 煞是好看。
金葉紛紛揚揚飄落,又是一陣暖風捲著熱意吹來,那沉默站立的神鳥倏然開口了。
“為什麼?”
他聲音低沉地問道。
蘇陸正要說話,他又補充了一句:“你是如何發現的?”
蘇陸:“……”
她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可能不太正常,會喜歡上這種奇奇怪怪的人。
正常人在這種時候問為什麼,通常都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我,這還能理解。
他這話的重點卻是你如何發現你喜歡我的。
蘇陸覺得沒必要隱瞞,乾脆就將自己的經歷簡略講述。
“我頭一回在七月記憶裡看到白宵時,就有種特別的感覺,我甚至懷疑是不是一見鍾情……”
蘇陸歪了歪腦袋,“後來我發現,所謂的一見鍾情,某種角度上可能就是見色起意。”
那不是愛情的喜歡。
至少她不是。
“……後來我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