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面龐上,浮現出一種緬懷之色。
“時隔多年,我還能聽見這句話,縱然你與你母親生得只有三四分相似——”
蘇陸聽到這裡已經差不多明白了。
蘇陸:“你是我父親的情敵,恨我母親選了他,所以用戮情咒咒我,讓我不能再愛上任何人?”
她看的小說實在太多了,但凡有一點人物關係,就能猜到事情大略是怎麼發展的。
林瑚眼中的笑意漸漸凝固,“情敵?”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令尊不過是末流家族而卑賤旁支,也配當我的情敵?”
蘇陸:“……雖然這件事不是很重要,但他是族長的直系子孫啊,咋就成了旁支?”
“尹家的下一個族長多半是他的堂姐,他不是旁支是什麼?”
行吧。
蘇陸聳聳肩,“你不會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林家的事吧,你們幾個稱紫青仙尊為父親,但都是他的侄甥,無論是按長幼順序繼承,還是按本事排序,你們下一任家主也該是你的堂姐啊?”
她莫名其妙地道:“你和我爹的區別就是一流家族的旁支和二流家族的旁支?這也要分個高下?”
當然,他倆一個築基境修士一個化神境修士那是天壤之別,但誰讓他先扯什麼家族旁支的。
林瑚冷笑,“我乃群玉宮的長老,整個揚州境內,修為勝過我的人屈指可數,尹朦算是什麼東西。”
蘇陸:“哦,好吧,你就繼續用這些事自欺欺人吧,顯然我母親並不在乎。”
她絕對是說中了。
林瑚面色不變,周身靈壓卻隱隱激盪起來,“你是否以為激怒我就能有一線生機?”
他微微牽起嘴角,“我本來也並非正統的魅修,否則在咒術一道上也難有成就。”
話音未落,他手中出現了林井的短刃。
碧綠朦朧的熒光閃爍其上,刀刃漸漸拉長,竟變成了一柄纖細的長劍。
劍身通透澄澈,綠光瀠洄,宛如春水盪漾。
他手腕一震,劍刃上光華大盛。
那一瞬間,蘇陸就知道不妙。
只看對方握劍時散發出的威勢,她就意識到這傢伙比林井難對付一萬倍。
哪怕是同一個身體,在劍道上領悟多的人,能發揮出的實力自然也比領悟少的人要多得多。
林井的本事都在魅術上,一個照面就把她壓得死死的,對於金丹境而言是正常水準。
但他的劍術和法術真的平平,她才有機會苟延殘喘甚至僥倖扳回一局。
“……”
蘇陸轉身就跑,直接撞向洞穴深處。
背後湧起強勁的劍風時,她已然化身灰霧,瞬息間竄出百丈之遠,垮塌破碎聲接二連三響起。
碧綠的劍芒映亮了慘白黯淡的洞穴。
劍光所過之處,冰晶碎裂,山壁坍塌,深谷中迴盪著連綿轟響。
遠近遊走的魔物們感到靈力波動,一時間紛湧而至。
人面瘤們發出刺耳的尖嘯聲。
林瑚並非魔修,因此它們將獵物一視同仁,還更多湧向他。
——因為在這種陰靈力濃郁的環境裡,他的存在感比另一個人要強。
因此兩人你追我趕的期間,林瑚還要去清理魔物。
儘管對他而言沒什麼難度,他卻也做不到一個念頭讓它們全部消失,終究還是要花點時間。
他並沒有認出這是哪裡。
群玉宮弟子也曾來輪值守衛陷冰山,但那也只是一部分人,他自己不曾參與,也不曾親自來過。
對他而言,這只是一個充斥著陰封印的冰山。
這一路上他還看到過不少被封印的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