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奇知道宋瑛一直怨恨她爹,倒也不覺為奇。
“說起來,你來邊關這麼久,你爹那邊就沒什麼動作?怎麼說也是為了宋家和霍家,所謂唇亡齒寒……”
宋瑛嘲諷地‘哈’了聲,“唇亡齒寒?我爹這‘唇’可是配了很副‘牙’呢。指不定他早已給自己找好了退路,我太瞭解他了。”
無奇無話可說,“你爹真是……小爺當年打他打輕了。”
宋瑛沉默著,看向某處發呆。
無奇等了會兒,見她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我怎麼覺著你這幾天總愛發呆呢?”
宋瑛回過神,淡定回道:“可能是之前亂吃藥吧。”
“你又亂吃藥?!”
越是接近霍臻回來的日子,宋瑛越睡不安穩。
無奇好幾次夜裡看見她在小藥房裡瞎搗騰。
“雖然我不懂醫,但我也知道是藥三分毒,別霍臻啥事兒沒有的回來,你傻了。”
“我才不會傻呢,我吃的都是偏補的藥。鳳眼,你知道嗎?稀世藥材,我就有,哈哈哈。”
“所以你把它全吃了?”
“哪能啊,一次吃一點點就好了,我也怕自己虛不受補。”
“你還知道怕啊,要不這樣吧,別吃藥了,睡不著的話,哥哥把你敲暈。”
宋瑛扯了扯嘴角,“呵呵。”
忽聞鳶嘯,烤烤突然衝了出去。
宋瑛與無奇一前一後走到院兒裡,看著烤烤飛走的方向。
宋瑛嚴肅道:“他們來了。”
無奇:“我去見他們。”
宋瑛:“恩。”
無奇走後,墨汁泡了新茶進來。
“郡主,喝點養心茶吧。”
宋瑛看著茶水,說道:“你說越少知是不是揹著宋婼兒養了章雪蓉?”
“啊?”墨汁一時沒反應過來,宋瑛自己又否決了,“如果養了章雪蓉,那之前那個外室……他就不要了嗎?”
“外室?”墨汁好似聽到了個意外的秘密,“攝政王養了外室?”
宋瑛點頭,“這事是我和發兒從宋婼兒早產那次推測出來的。”
墨汁喝了口自己泡的茶,緩了緩神,“那您知道他養的是誰嗎?”
“我懶得管他養誰呢,就算他養個跟他娘一樣的,我都覺著不奇怪。”這男人心思太深,深不見底。
墨汁:“郡主,奴婢覺著您該休息了。”
宋瑛揉了揉眼睛,“我的確需要睡一覺,睡個飽。”
*
亭池旁,於梁將剛得訊息一一稟于越少知。
“霍將軍他們減緩了前行的速度,怕是要再延後一日到落松關。他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越少知盯著池面貪吃的魚群,“提前也好,延後也罷,他們的路只有那一條,且他那點人能抵禦多久?第二道旨意快到了吧?”
“差不多明早就到。”
越少知:“寧王那邊如何?”
於梁:“已經整頓好了,明日從三境門出兵。”
越少知視線輕轉,瞥見遠處走來的章雪蓉。
“表哥,該行針了。”
“好。”
越少知走了幾步問於梁:“溫丁義那邊如何?”
“他還是和往常一樣,並無異常。”
“盯緊他。”
“是。”
*
深夜寅時,霍臻終於在營地外的平底草叢上找到了溫峻和右印。
溫峻嘴裡叼著狗尾巴草,躺在地上衝霍臻招手,“霍將軍,一起來吃草啊。”
霍臻沉著臉走過去,“霍燃出征了。”
溫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