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回來啦。”
宋瑛指著發兒兩顆抹了胭脂紅的臉蛋,“你臉怎麼了?發燒了?”
發兒說道:“這是新娘子老家的習俗,女孩子在臉上抹紅暈,一年都可以帶來好運。”
“新娘老家?”
“嗯嗯,紫陽郡主母親不是丹州隆理人嘛,新娘子爹孃都是那兒的人。”
“哦。今日好玩吧?新娘子美吧?”
“好玩!美!”可能是吃多了,發兒打了個小小的嗝兒。
宋瑛拱了拱鼻子,“你喝酒了?”
“嘿嘿,是新娘家自釀的果酒,好喝的呢。”發兒一樂起來,連著兩團紅暈都萌發光了。
“榮升公子他們被拉去喝酒,奴婢就和二弟在角落待著,耳朵可是沒閒著的。”
宋瑛遞了杯茶給她,讓她清清酒。
發兒咕咚兩口下肚,說道:“奴婢見著紫陽郡主了,她問奴婢您怎麼沒來,奴婢就說您身子重不便外出。然後她就像這樣……”
發兒學起了紫陽郡主的姿態,翹著手指,神情高傲,眼睛往上,嘴巴一撇,語氣尖酸,“喲,宋家女人還真是嬌貴呢,天天呆屋裡當泥菩薩啊。”
宋瑛被髮兒逗樂了,“你怎麼回她的?”
發兒雙手叉腰,對著空氣指指點點,“郡主可是將軍的心頭寶,整個將軍府上下都願意把郡主當做泥菩薩供著,您這是嫉妒!”
“你真的這樣說的?特別是最後一句話?”
發兒將雙手規規矩矩放下,“其實整句話都是奴婢在心裡說的。郡主您不在,奴婢只是個奴婢,紫陽郡主可是皇戚。奴婢才不會像紫陽郡主那麼笨,為逞口舌之快,給自己挖坑找不痛快,心裡說說就行了。”
宋瑛拍手:“乖。”
“郡主。”發兒往她身邊捱了挨,“奴婢放了個耳朵在紫陽郡主身邊,奴婢聽不懂,您聽聽。”
“你說。”
“原話是這樣說的。”發兒清了清嗓子,“本還望著宮裡能討個喜兒,現也只能在狀元郎家吃喜酒了。”
宋瑛聽後,在心裡默了一遍,問:“還說了別的嗎?”
發兒:“沒有了,今日人太多了。奴婢只有兩隻耳朵,大多聊的是家常。紫陽郡主在攝政王來了之後就離開了。”
宋瑛見發兒眼神有些恍惚了,知道那果酒的勁兒開始上頭了。
“好了,去睡吧。”
“奴婢告退。”
妝臺前,墨汁為宋瑛取下首飾,“紫陽郡主這話不像是隨口說的。”
“你也覺著是吧。”
墨汁為她摘去玉石耳環,放入盒中,“今兒陛下將通行令給了您,這事兒……挺突然的。”
宋瑛噯了聲,看著臺上的令牌,“這東西有利有弊,不過目前來說好處大於壞處。”
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倒要看看越少知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
“陛下將通行令給了您?”
雖然宋瑛回來了,但每日喂蛇的任務還是交由宋時鶴來做。
“昨日陛下去喝狀元郎的喜酒,順路來我府上,將這個交給了我,還能隨意進入藏書樓翻閱任何書籍典故。”
宋時鶴道:“這是好事,今後阿姐就可以自由出入宮中了。”
陽光從外灑入,照在令牌上的字上,燙金的字型發出耀眼的光芒。
恩?
這字……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
“阿姐?”
“呃,沒事,太陽有些晃眼睛。”
宋時鶴拿起令牌看了看,“如今阿姐有了這令牌,想見陛下輕而易舉,且太后那邊也可以……”
“去後宮,還是須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