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起了大雪,寒風從門外灌了進來。
雲春忙將門關上,又添了些炭。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宋婼兒問道。
雲春:“剛寅時。”
宋婼兒:“這麼晚了,他怎麼還不回來?雲春,要不你替我去宮裡看看。”
雲春:“王爺吩咐過,奴婢一定要守在您身邊,若是奴婢離開,王爺會責罰奴婢的。”
宋婼兒嘆息,“他不在,我睡不著。”
雲春從架子上取來披風為她披上,“今日是團年夜宴,又有兩國使臣在,許是被他們絆著了。”
宋婼兒輕輕按住心口,這裡還是有些發慌,“將衣服拿來,我們一起去宮裡。”
“王妃您……”雲春還想勸說,忽聞外面有腳步聲。
宋婼兒驚喜下床,“是少知回來了。”
開門的那一刻,看到越少知一身風雪的歸來,宋婼兒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少知。”
越少知摟著她進了屋,“我吵醒你了?”
“是我自己醒的。”宋婼兒聞到他沐浴後的清香,再看到他腰間的香囊不知所蹤,“你換衣服了?”
越少知:“恩,浸了酒,所以全換了。”
宋婼兒不疑有他,為他褪去外衫,“歇息吧。”
越少知:“好。”
雲春退下,屋內漆黑寂靜,只聽得到身旁之人輕淺的呼吸聲。
宋婼兒往越少知懷裡靠了靠,感受到男人的溫度和心跳,才安心地睡去。
次日,周氏再來王府,恰好瞧見離府的越少知。
周氏咦了聲,見到宋婼兒後問:“我剛才瞧見王爺出門。如今過年在即,不是已經休沐了嗎?他這是要去哪裡?”
宋婼兒為母親添好茶,“那是別人,他可是攝政王,要忙著和陛下商討國事呢。”
“昨日西月公主揚言要嫁大將軍的事,你可聽說了?”
當週氏聽說這事後,對宋瑛那個公公嗤之以鼻。
宋婼兒愣住,“沒有,少知從不跟我講朝上的事。母親昨日不也沒去嗎?怎麼知道的?”
周氏:“你整日待在府裡,也不怎麼與人接觸,自然聽不到。”
自從與紫陽郡主鬧過後,宋婼兒就沒有再舉辦過聚會,也不去參加別人家的。整日裡就待府裡,若非必要就不出府。
宋婼兒也是好奇,“公主為何選大將軍那樣的人?”
周氏嘲道:“還能什麼,自然為了兩國利益,難不成圖他年紀大?”
霍雷鳴今年也有四十了,因著常年戰場廝殺,看上去比宋晉卓還有些顯老。
宋婼兒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一場好戲。
“娘,公主長得如何?”
周氏:“說是西月瑰寶……”
話突然頓住,宋婼兒疑惑地看著周氏,“娘?”
周氏笑了笑,“沒什麼,就是覺著好好一姑娘卻要與那樣的老男人和親,可惜了。”
放在膝蓋上的手互捏著手指,周氏剛剛想起了那郊外宅子的女人。
雖未見面,但從聲音便可斷定是個年輕柔美的。
宋晉卓……
宋婼兒見周氏又發愣,再次喊道:“娘你怎麼了?”
昨日周氏也這般,時不時走神。
周氏拋開雜念,轉而對宋婼兒說道:“過三日便是除夕,你和王爺一起回來吃個團年家宴吧。”
宋婼兒:“我倒是行,只是不知道少知有沒有時間。”
今日她還想多與越少知溫存會兒,結果他只抱了抱就走了。
周氏見宋婼兒忽然低落,便問道:“你和王爺之間還好嗎?”
宋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