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還一直下著,砸得屋簷悶悶響。
宋瑛跪立在床上,額頭從男人的下巴處輕輕擦過。
黑暗中,她仰起臉,問男人,“你到底是誰啊?我明明都嫁人了,可是她們說棺材裡躺著我另一個男人,是我最愛的男人。可我愛的人叫越少知啊……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麼我會一次次允你進來,我應該趕走你的……我不能對不起越少知……”
尾音帶著哭腔,宋瑛很難受。
她討厭現在這樣,有些東西明明呼之欲出,卻硬生生被困住,把她變得又聾又啞。
“所以……你到底誰啊……”她又一遍問出口。
“阿瑛……”男人輕捧起宋瑛的臉,輕輕啄著她的唇,飽含深情,“阿瑛別想……感受我……”
夜雨如瀑,澆透了地,蓋住了細碎的聲………………
發兒打著哈欠,和墨汁敲了敲門,聽見裡面有聲兒了才推門而入。
這一踏入,發兒眼睛瞪得比銅鈴都大!
狼藉的地面,斜倒的架子,就連屏風都移了位置,更別說床上的……
發兒捂著眼睛,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平日裡私藏的澀澀小話本,她統統都沒看過!
墨汁倒是顯得平靜,戳了戳發兒,“愣著做什麼,快收拾了。”
發兒蹲在地上安靜收拾,墨汁走了過去,隔著床幔問道,“郡主可要起了?”
宋瑛這會兒連手指頭都不想動,她趴在床上,身上蓋著薄被,悶聲道:“不想……去燒水來吧。”
墨汁瞧出她是一步都不想多走,詢問道:“可是要在這屋裡洗?”
“恩……”
不一會兒,由著兩個婆子搬來了浴盆,當一盆盆熱水倒入,宋瑛終於捨得翻身了。
她摸了摸身下,“……我慘了。”
屋裡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發兒將窗臺上的季月芳花盆扶正,問道:“為什麼?”
宋瑛嚶嗚著用被子蒙著臉,“我、我偷人了……”
昨夜太煎熬了,明知不對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住,一步步與他沉淪到最深處,連他何時走了都不知。
發兒點點頭,“的確慘咯。”
宋瑛:(t▽t)
墨汁敲了發兒的腦袋,“亂說,扶郡主下床。”
“哦。”
宋瑛軟得沒力氣,神魂分離狀態下坐在浴盆裡發呆嘆氣。
發兒開解道:“沒關係啦,都是偷得自家人。”
宋瑛眼睛朝她盯去,“自家人?”倒吸一口涼氣,終於反應過來,“我偷了越少知的兄弟!”
發兒……(不是這個自家人啦!)
宋瑛身子一滑,整個人都縮到了水裡。
“郡主!”
發兒和墨汁趕緊將她拉了起來,水花濺得到處都是。
宋瑛吐出水,苦著臉道:“我居然做了和前夫一樣的事,揹著越少知和他最好的兄弟做了那種事……”
墨汁:“那你喜歡不呀?”
宋瑛耳朵一動,下意識地回答,“喜歡。”
這色習性是改不了。
墨汁哼哼兩下,故意用力搓她的背,疼得宋瑛哇哇叫。
發兒看著宋瑛被搓紅的地方也蓋不住那深色的痕跡,抿著嘴偷笑,將軍果然有勁!
將床單被褥換下,發兒正要命人拿下去清洗,被墨汁叫住,“別讓外人來,若是瞧見了,惹人猜疑。”
發兒連連點頭,“知道了,我親自來。”
*
今日宋晉卓與宋時鶴來了將軍府弔唁。
上完香後,去了偏院歇息。
宋晉卓略顯抱歉地對霍家的同輩說道:“之前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