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瑛想著這一路走來,能清楚她所做之事的人只有陳轟了。
但,真的是他嗎?
從一進入聚雅閣,她先是遇到了陳巨,接著是陳轟,他性格開朗,話多,看上去沒什麼心眼……
溫峻很是喜歡看宋瑛皺眉沉思的樣子。
“想到誰了?”
宋瑛:“陳轟是你的人?”
溫峻不點頭也不搖頭,他就是要讓宋瑛猜忌,讓她心裡頭扎滿刺、不舒服,這樣他就心情愉悅了。
宋瑛怎會不知道他那陰暗想法。
“唉,溫小侯爺非要往我身邊塞人,我一介弱女子又怎能攔得住。您開心就好,若沒其他事,我就先告辭了。”
宋瑛這反應,在溫峻意料之中。
她總是這樣,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
溫峻發現自己還挺喜歡享受挑弄她的過程,明明快要露出鋒利的指尖,卻又迅速縮了回去,繼續勾著他繼續。
宋瑛看著溫峻那賤到極致的笑,板著臉起身繞過桌子,“今日我不請你喝茶了,就收你一百兩吧。”
溫峻:“你生氣了?恩……行,別說一百兩,千兩都可以。”
宋瑛趁機扯著嗓子,讓在座的茶客都聽到,“這可是你說的哦。小二,溫小侯爺今日結賬千兩,記得開單子跟他去府上要錢。”
末了,宋瑛還特意再追問一句,“小侯爺你這麼灑脫的人,應該不會反悔吧?”
溫峻嘴角抽抽,他這賤嘴。
“真想讓越少越看看你這市儈的嘴臉。”
“他已經見識了。”宋瑛不再跟他廢話,轉身就下了樓。
溫峻不爽道:“她是螞蚱嗎?走這麼快。”
右印糾正道:“螞蚱是跳的。”
溫峻手指抵著下顎,不氣不惱,似在說一件平常事,“這樣啊,有機會把她綁到崖邊,看她學螞蚱跳,哈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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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韓居,宋瑛就把溫峻拋之腦後,開始專心研製她的藥。
她自己留下一小撮冬草,剩餘讓發兒送去給柳凌燕。
宋瑛從床底下拿出她的寶貝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塊質地極寒的玉碗。
用它去院子裡裝了點泥土,然後再把撿來的垢石放進土壤裡,找了個遮陰的地方放著,就再也沒有管它。
發兒送完藥材回來,“小姐,柳柳小姐可高興了,說明日請我們去尚悅樓吃飯。”
“恩。”宋瑛將鑰匙遞給發兒,“你去告訴冬嬸兒,找幾個人去庫房把剛買的藥材拿到院子裡曬,然後你去幫我請藥掌櫃過來。”
發兒:“誒,奴婢這就去。”
藥掌櫃來得很快,向宋瑛彙報了她不在時所發生的事。
當聽到說宋時鶴來藥材店時,宋瑛才抬起看賬本的頭。
“他一個人來的?”
藥掌櫃:“是,他來要一味藥材。”
宋瑛:“給了?”
藥掌櫃:“我告訴小侯爺,您走前交代了,凡是侯府要用的,要麼買,要麼用您親筆寫的紙條才給。”
宋瑛對他的做法稱讚道:“做得很好,以後若是侯府其餘人來,也一應都推到我身上,包括侯爺本人。”
藥掌櫃:“這次小侯爺就說的是侯爺要用藥。”
宋瑛挑眉:“父親病了?”
藥掌櫃:“我問了,且問得仔細,小侯爺半天說不清楚。”
宋瑛:“哈,死小子學會假借他人名義了。他來了幾次?”
藥掌櫃:“就這一次。”補充道:“很生氣的走了,還說要把我趕走。”
宋瑛在賬本上提了一筆,笑著說道:“下次他再來,你告訴他,想要藥材可以,先來小韓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