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
出現在門邊的少年看上去與姜黎有兩分相像，但氣質全然不同，一眼看過去就是那種過分活潑的，頑皮的難管的學生。
少年活蹦亂跳的，哪有半點發燒的樣子。
“……哥你怎麼來了，”表弟訕笑，手還搭在門把手上，彷彿一言不合就要把兩人關在門外，“我還以為是外賣。”
符歌瞟了一眼姜黎，見他面色凝重——雖然他正常情況下也是這副凝重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不過符歌還是大概能猜到姜黎現在應該是生氣的，然而對方只是他表弟，不是親弟弟，他也沒法做什麼。
孩子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
符歌微笑著看向表弟，看得少年心裡一緊，好像被班主任盯住了似的。
“我我剛才是真的頭暈，我同桌也說我溫度很高，可是請完假之後我突然又好了，哈哈……”
表弟聲音減弱，又迴光返照，恍然大悟般說道：“我就是學得太累了身體才抗議的，它想讓我回來休息，假都請了我明天再回學校吧！”
剛剛一瞬間有班主任氣場的哥哥又變得很溫柔：“你跟我說做什麼，跟你哥說啊。”
少年一愣，也是，他轉頭央求姜黎不要把自己在家卻沒病這件事告訴他父母。
姜黎一時沒說話，他確實想把這事轉告給表弟的父母，但眼下——姜黎看了一眼符歌，符歌立刻作為代表發言：“作業帶了嗎，自己在家寫了你哥就不說出去。”
表弟果真認真開始寫作業。
姜黎突然有種錯亂感，他為什麼會坐在一邊，看他的舍友管教孩子——不是，是教他的表弟寫作業。
符歌竟然和他這個讓人頭疼的表弟相處得很好。
姜黎無事可做了，出來坐到沙發上，開啟平板。
今天天色暗沉得格外迅速，陽光大約是被厚重的雲層遮擋，鉛灰色蔓延，漸而黑沉，姜黎開啟了客廳的燈。
符歌從書房出來，姜黎抬頭看到他往廚房走，下意識想他是不是要做晚飯。
他莫名有種符歌什麼都會的感覺。
然而符歌只是倒了杯水，拿著水杯就往回走，經過姜黎身邊，腳步一停，轉過身。
符歌就站在他眼前，他們很少距離那麼近，通常他都是看著符歌站在另外兩人身邊。
他突然覺得符歌很好看，尤其是眼睛——不，他其實第一眼就這麼覺得了。即使那天他在座位上，而符歌在隔壁的上鋪，他們相距很遠。
就像現在這樣，總是帶笑的眼睛倒影出整個他自己。
符歌輕啟唇。
“做飯幹嘛，愣著啊。”
姜黎：“……”
姜黎放下平板，去做飯了。
晚飯後突然下起了暴雨。
雨水從天際傾瀉而下，伴著隆隆的雷聲和間或幾道白光。
應戚奇怪符歌怎麼還沒回來，今天是他洗衣服的日子。
雖然晚上突然下雨，衣服不容易幹，但說好今天洗，就是今天洗。
洗完衣服沒見符歌，應戚自覺地從符歌抽屜裡拿走了應該歸屬於他的食物，給符歌發了條資訊說明，卻發現符歌的手機還放在桌面上，螢幕亮了一下。
“符歌去哪了，手機都不帶。”應戚滿頭霧水，只能問宿舍裡除他之外唯一的一個人。
庚廷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雙腿交疊搭在桌沿，抬高手機，仰著腦袋打遊戲。他今天總是打噴嚏，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說他壞話。
他百忙之中抽空回道：“跟姜黎出去了。”
“哦。”
跟朋友出去了，那沒帶手機也還好。
等會。
“姜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