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聲音不緊不慢,徐徐說著,帶著無盡的悲涼,光是聽著都讓人感到絕望。
沈初抓著簾子的手用力到發白,眼裡爬上了血絲,感覺自己的喉間有些發緊,哽得她說不出話。
她幾經嘗試,最後還是開了口,“殿下,算了吧,我也沒事。”
她這句話一出來,原本一副視死如歸模樣的老人家驟然瞪大了眼睛,渾濁的雙眼迸發出一絲亮光,他就這樣盯著謝冥,嘴唇顫抖著,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殿、殿下?!”
這道聲音並不低距離他近點的人全都清晰的聽見了這句話,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露出了和老人家如出一轍的表情。
什、什麼?
殿下!?
這是哪位殿下?
難道……
老人家想到什麼,瞬間將手中拄著的樹枝丟棄,直接跪了下來,聲音顫抖著,“草民程福東,參見太子殿下!”
那把架在他脖子上的長劍緩緩垂下,停在半空中,身前穿著黑色華服的謝冥聞言並未出聲,只是靜靜看著他。
“是草民膽大包天,冒犯了太子殿下,請太子殿下恕罪!”
他的聲音洪亮,足以讓身後的眾人都聽見,見他跪了下來,原本面無表情的一眾災民也都跪了下去,齊聲重複了這位老人家的話,聲音整齊劃一,像是受過了某種訓練似的。
“是草民膽大包天,冒犯了太子殿下,請太子殿下恕罪!”
不過片刻的功夫,原本烏泱泱站著的一片人全都跪了下來,匍匐在地上,等著謝冥出聲。
看著這些人,謝冥唇線繃直,表情寡淡,許久後才終於出聲,“都起來吧。”
說著他將手中的劍丟給雲舒,詢問起了正事,“你們都是鹽城的災民?”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清晰的過分。
緩緩起身的眾人都聽清了謝冥說的話,面面相覷一陣後還是這位老人家開的口,“是的,鹽城現在已經容不下我們了,我們沒有辦法,只能離開鹽城,尋找別的路子謀生。”
連綿的雨有如此大的危害嗎?
謝冥的表情難看,片刻後又問,“所以你們現在是還沒有找到謀生之道,不得已才這樣做?”
這個問題問住了帶頭的老人家,老人家嘆息一聲,語氣中滿是自責,“殿下不知,現下要為這麼多的人尋找到謀生之路,那可不是輕易就能做到的啊。”
他轉頭看向後方,抬手朝一個抱著小孩的女人指去,“她帶著孩子,丈夫被山體滑坡壓死在山底下,雙親又早就亡了,想要為她找到一份合適的謀生之路,簡直難上加難。”
沈初就這樣一直保持著抓著簾子的姿勢,就連手臂已經開始微微發酸了也沒有將其放下,而是一直聽著這個老人家說著話。
表情也越來越嚴肅。
此行……好像和她想象中的有些區別。
她並未想到這裡居然已經成了現在的模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謝冥該耗費多少的精力?
而且這樣的情況,恐怕光是耗費精力都難以將事情完美解決。
現在看來,謝冥這個任務好像有些艱鉅。
她在這樣的情況下,該要怎樣拉動自己的進度條?
與謝冥共進退嗎?
真要是這樣,她的任務也挺艱鉅的啊……
突然想到攻略進度條,沈初下意識去看了一眼自己的攻略進度條。
看完後有些懵。
進度條又動了。
從原先的90.1%變成了現在的90.5%。
增加了0.4%。
什麼時候加的?
她怎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