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多說一句,她便叫這些人再開不了口。
“祖母,郭氏她……”
謝思思恍然意識到這點,臉色漸漸難看。她艱難地挪動了脖子看向抱著郭滿的周博雅, 再慢慢轉頭看向四周,周家所有人的眼睛都不善地盯著她。
“你都不進去看看嗎?”謝思思說,“郭氏她被髒汙的乞丐糟蹋了……”
“你住口!”大公主厲呵。
若說她先前還不知謝氏突然引她來此到底意欲何為,如今看著這混亂的局面, 她哪兒還看不出這蠢貨自導自演弄出這一團糟汙來!害她周家人還如此明目張膽, 當真以為她好性兒?“謝氏你當真大膽!”
厲喝之聲猶如悶雷, 嚇得謝思思一抖。
頓了頓,她好半天才反應,“祖母你沒看見嗎?為何呵斥我?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謝思思指著不遠處的周博雅, 卻見周博雅此時煞氣外露,渾身是血。那幽幽的眼神, 若非他懷裡抱著人,他怕是能將多嘴之人全部斬殺。只見周博雅冰冷的眸子冷冷一掃四周之人, 在場之人瞬間低下了頭, 他方才小心翼翼抱著郭滿上馬車。
謝思思呼吸一滯, 周博雅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心中那根名為不忿的神經又被觸發了。
謝思思覺得不公平,非常不公平!
上輩子這輩子,兩輩子她與太子表哥被抓了正行,周博雅可從未如此顧及她疼惜過她。他從來只是冷眼看著,大多情況下拂袖而去,任由周家府上低賤的下人鄙夷她。明明她也是受害人,明明她受了陷害,可週家上下都覺得是她放/蕩是她活該!
謝思思這一刻只覺得周家人不厚道,對郭氏與對她,未免太厚此薄彼了些。憑什麼更不堪的事發生在郭氏身上,她與當朝太子而郭氏卻是跟乞丐,周家人卻沒像上輩子對她那樣對郭六?憑什麼!
周博雅隨之也坐上車,親自將郭滿抱在懷裡:“清風!”
清風飛身落於馬車之前,“公子。”
“在場之人全部帶走!”清涼的嗓音飄散在雨幕之中,輕若煙雲。落下之後,陡然生出一股森寒之氣。
清風頭皮倏地一緊,回頭淡看了眼最後一輛馬車,這是謝思思特意邀來一道來親眼見證郭滿是如何從堂堂三品誥命跌落的郭滿的繼母。不過方才一看情況不對,金氏便十分識趣地立在了外圍並未上前插一句話。
清風眼力非凡,此時虛虛一眼望過去,清楚地看到車簾後金氏算計的眼神。他常年跟在周公子身邊,自然知公子這個繼岳母最是面甜心苦,目光立即銳利起來。
金氏放下了車簾,撫了撫鬢角,嘴角的笑意漸漸拉大。
果然啊郭六,再好的氣運搶了婚事又如何,短命鬼也沒福享不是……裝模作樣地嘖嘖了幾聲,金氏只覺得通體舒暢。不是看不上她這做母親的麼?不是趾高氣昂麼?這回從高處重重摔下來,她倒是要看看這郭六拿什麼翻身咯!
金氏只要一想到方才驚鴻一瞥郭滿的慘狀,當真幸災樂禍得非常。
漸漸地,周家的護衛將破廟四周圍了起來。三十來個帶刀護衛,將破廟之前的人全部被困在其中。清風手下一揮,護衛全部拔出了武器,一言不發地威懾四周。
謝思思人站在邊緣,謝家家馬車上下本就是女眷,凡是嚇得縮在一起。
不動刀動槍之時,謝家這些個丫鬟牙尖嘴利,厲害非常。真刀真劍地一嚇唬,又個個面無人色。幾個婆子屁滾尿流地軟了態度,就剩謝思思身邊的貼身丫鬟尚且記得身為貼身侍女的顏面。哪怕害怕,抖著腿色厲內荏地怒喝周家人此舉膽大妄為。竟膽敢脅迫謝家嫡女,還不速速退開!
這些個被下頭人捧的侍女,架子端得比正經主子還高。然而周家護衛卻不吃她們這套,腳不僅半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