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還是小子啊?”
“是個大胖閨女!”那人笑得合不攏嘴,把棗子隨手扔進小米袋子裡,又問,“大兄弟,這果子怎麼吃啊?”
易弦心道,原來你不知道那是紅棗。於是一通科普,“紅棗能補血養氣,和小米放一起煮粥,最滋補的,正適合產婦喝。老人家年老便秘,吃了還能通便,跟姜一起煮了茶,全家冬天喝上一碗,渾身熱乎乎的。”
何田又給他幾粒,“您先嚐嘗。可甜了。”
那熊男吃了一個,“哎喲,真不錯!”他從身後解下來一個比巴掌略大的皮囊,遞給易弦,“大兄弟,你嚐嚐這酒成不成,要是成,我用它跟你們再換點棗子。”
易弦一拔開皮囊的塞子,就聞到一股濃烈芳香的酒味。竟然是酒精純度相當高的烈酒。
他和何田相視一眼,立刻心有靈犀。
何田笑吟吟把一袋棗都倒進小米口袋,“換吧。”
“這妹子真爽快。”熊男用酒和酒囊換了一袋從沒見過的甜果子,也很高興,這果子雖然不一定有人家說的那麼好,但是一看就是耐放的,還很甜,做吃食很相宜。
何田卻覺得佔了人家便宜,有點過意不去。
光那個酒囊就不容易做,這麼滿滿一囊酒,得費多少糧食?他們的紅棗又不用怎麼照顧最多就是在樹根部堆點肥。
於是,她又拿了塊野豬肉給熊男,熊男也不磨嘰,拿著就走了。
小米和紅棗沒了,又陸續有人來換魚排,野豬肉和其他貨物。
意外的是,陶碗陶盤比他們想象中要受歡迎,很多村民來換。
有人用一塊大約兩平方米的自己家的棉花織的粗棉布換了四個碗和兩個大盤子,有人用一袋今年收的大米換了幾個碗盤茶杯和一個長方形小陶盒,還有個人,用大鐵皮罐頭盒做的小爐子換了一個茶壺和四個茶杯。
攤子前面站的人多了,人氣一旺,更多人給吸引來,一會兒陶器就快換完了。
易弦是第二次參加這種以物易物的集市,春天的集市,因為大多數人賣了貂皮,交易還能用錢,這次可是誰都沒一分錢,拿來交換的東西也是稀奇古怪,更不知道如何估價,全聽何田的。
何田呢,基本上覺得人家不是故意不厚道地坑他們,只要不是家裡已經很多,實在用不著的東西,凡是自己攤子上沒有的東西,都答應換了。
過了一會兒,他們帶來的貨物越來越少,蘋果、柿餅、果乾還有雞鴨魚肉,全都沒了。
攤子上的貨物卻沒減少,變成了一套六個小鐵碗,一個扁方形銅壺,若干塊棉布,有的是自己織的有的是春天買多了用不完的,還有幾張貉子皮、狼皮、山羊皮,幾棵胖嘟嘟的乾白參(品質不算好),一些白砂糖和一包鹽。
有個小女孩等到人群散了,拿著一把錦雞羽毛怯生生問能不能換個陶杯,他們也跟她換了。這個杯子杯口有點歪,被人挑剩下的,何田又送給小女孩一把小陶梳子。
何田告訴易弦,“換完可以再等等,沒準有人再拿什麼跟你換來的東西換呢。”
再換的時候,就要看東西對自己是不是有用了。
易弦默默觀看,大略數了數來往的人,大概這一片的山民們和附近村鎮上的人都來了,也不過三百多人。
人來人往,東西換來換去,有些東西換手了好幾次,大約最後大家都能換到自己還算滿意的東西。
何田不忙的時候偷眼看看三三家的攤子,她大多是用肉和糧食換棉衣,他們的好多魚排和一大塊野豬肉,幾經轉手,最後都換給她了。
三三也早就看見了何田易弦。
這兩人容貌俊美,就算靜靜坐在那兒,也引人注意,更別說集市上只有他們一家換陶器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