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間的皮肉立刻像被鋼鋸來回剌開了,支離破碎,死得十分悽慘。
主人們要訓練獵犬的,不是如何捕捉野兔,而是在看到兔子時甚至是叼著兔子時還能保持冷靜的能力。
出發去捉小兔子之前,何田又拿出兔子皮。
這塊兔皮是小麥跟她回家時啃得全是口水那塊,是它最喜愛的玩具。平時易弦沒事時就會拿著兔子皮逗小麥,哄得它咬著兔皮,壓低身體,撅起屁股,低嗚著來回搖晃。
易弦美其名曰,這是在幫小麥練咬力呢。
今天一早,何田帶著小麥來到空地,她剪下兔尾巴,在上面綁了塊石子,扔進草叢,小麥立刻要撲出去。
可是主人隨即發令,“坐下!”
小麥低嗚著,不情願,可還是乖乖地坐下。它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兔尾巴消失的草叢,尾巴尖兒不停敲在地上。
等它保持著這種興奮但專注的狀態幾十秒鐘,何田才再次發令,“去吧!”
小麥這時明白了,兔尾巴不再是它的玩具,而是主人要的獵物。
它箭一樣躥出去,鑽進草叢裡,很快叼著兔尾巴跑回來,把獵物放在主人腳下,仰著頭,等待下一個指令。
何田拍拍自己腿側,小麥趕緊挨著她的腳邊站好,坐得直直的。
重複訓練了幾次後,何田對易弦說,“行了。開始實戰吧。”
他們划著船到了一處在兩個池塘之間的溼地。
這裡沒有蘆葦之類的高大水草,最高的草也不過大腿高,還有些矮小的灌木,草叢中隱藏著許多水禽的窩,當然,還有兔子。
幾天前何田撿蛋時經過這裡,看到過狐狸的蹤跡。
這種溼地是狐狸的自助餐廳。水鳥們的蛋、還不會飛的幼鳥,兔子,全在它的選單上。
既然狐狸在這裡,那肯定兔子的數量也不少。
何田跳上岸,易弦把船固定在岸邊,兩人帶著小麥走進了草叢。
她讓小麥又聞了聞兔子的皮毛,拍拍它的頭,“去吧!”
小麥汪汪叫了幾聲,開始在草叢中狂奔。
它跑了幾圈,朝著一個方向猛跑過去,何田易弦緊緊跟著它。
這頭年輕的獵犬還很缺乏經驗,它找到了一處兔子的洞穴,對著洞口狂吠幾聲,用爪子刨起了土。
土塊和草莖打在小麥眼上,它伸爪撓臉,在原地轉了個圈,嘰嘰哀叫。沙土迷住眼了。
何田用水壺裡的水淋溼布巾,把它眼裡的沙粒給沖走,拍拍狗頭以示安慰和鼓勵。
何田再次指揮小麥,它鑽進洞裡,不一會兒叼出一隻小兔子。
小兔子才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嚇得蜷縮成一團不會動了,易弦趕緊把它裝在竹籠子裡。
小麥又跑進洞裡,抓出了一隻兔子,它又進去了幾次,都無功而返。看來,剩下的小兔子要麼順著地道跑了,要麼是藏在小麥沒法鑽進去的地方了。
兩隻小兔子是灰白色的,毛被小麥的口水打溼,粘成一片一片的,鼻子和嘴邊不斷翕動,顯然是十分害怕。
他們換了個地方,小麥不久就發現一個兔子洞,這次不用何田指揮,它一聲不吭鑽進了洞裡,不一會兒叼出了三隻小兔子。
“應該夠了吧?”何田看著這些毛茸茸的小兔子,不知為什麼忽然有點不忍。抓小鴨子的時候可沒有這種感覺。
“大概是因為哺乳動物更能引起我們的共情。”易弦倒一點不受影響,當然了,這主意本來就是他出的,“打獵的時候你也不會覺得可憐它們啊。”
何田看看籠中的兔子,“可是現在是要養著它們呀,自己養的,然後養大了就是為了殺來吃……唉,反正我是捨不得吃大米的。”她想了想,又補充,“但是真的沒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