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舊兩個房子之間的玄關通道,等等,等等。
這樣一來,記事本上的to do list越來越長,採集念珠草,用絲線纏小粽子,做各種端午節的裝飾,這些事情的優先性排序就越來越靠後了。
不過,對何田來說,端午和春分、中秋、冬至、新年一樣,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之一,可以從簡,卻絕不能省略。
於是,在一個晴朗的夏日,太陽還沒升起,她就帶上易弦小麥,划著船去了下游支流的池塘邊,採集香蒲葉和蒲根。
在忙於建房的那十幾天,何田幾乎沒有怎麼外出收取魚獲,所以,看到熟悉的河道中長出一片片又大又圓的陌生綠葉子時,她懵了。
這些大大小小的碧綠圓盤挨挨擠擠,有些葉片上滾動著圓溜溜的晶瑩水珠,再加上此時河面上還有濛濛薄霧,看起來亦真亦幻。
“這是什麼?”
“這就是荷葉啊!”易弦興奮地抓住何田肩膀亂晃幾下,“我們成功了!我們種活蓮藕了!”
“啊……?我們有種這麼多?”何田努力回想,他們確實摘了好多蓮蓬回來,不少蓮蓬整個扔進山澗裡隨波逐流了,後來打魚的時候還一路丟了不少蓮子,在沼澤地和池塘邊倒是有好好地挖幾個坑……
所以說……隨緣的種法還比他們刻意挖坑種的還成功?他們家中寶貝似的養著的那幾盆都還沒長這麼大呢,最大的葉子也不過手掌心大,立在細細的莖上,微風一吹,搖曳生姿如柔弱的少女。
易弦用力扳了幾下槳,將小船劃到綠葉叢邊,趴在船舷上,捲起袖子,順著葉子往水裡摸,啪嚓一聲輕響,水波一撩,他手裡握著一截手指粗細的根莖出來,在水中洗了洗,遞給何田。
何田接過這根雪白的根莖,看看截面,“這不就是蓮藕麼?不過小了好多!”
“對呀,這叫藕尖,可好吃了!能當水果吃!”易弦一邊笑,一邊又伸手在水中摸索,“藕尖長大了之後就變成塊莖,就是蓮藕了。”
何田一聽,立刻覺得手裡的這截藕尖金貴起來,“那把它掰斷吃了,不是就長不出荷花和蓮藕了?”
“是呀,所以藕尖可比蓮藕貴多了,而且,這東西只有這時候有。”易弦說話間手不停,咔嚓咔嚓又拔了幾根扔進船艙裡。
何田趕緊抓住他的胳膊制止他這麼禍害,“別拔了!咱們家的都還沒長出來呢!”
這可不是一飽口福的時候啊!這、這、這滿水面都是藕粉、藕夾、藕餅和蓮藕排骨湯呀!怎麼能這麼糟蹋?!
易弦把何田按住,笑嘻嘻在她唇上啾啾兩下,“你急什麼?我們只拔河道里這些就行了。你看,池塘和沼澤地裡還多著呢!”
何田心疼歸心疼,也確實很好奇這麼金貴的食物到底味道如何。
易弦採了小半竹筐藕尖,和何田繼續划著船,收起魚籠。
他們又差不多二十天沒來了,不管是魚籠裡,還是用樹枝做的陷阱裡,都滿滿當當的魚獲,還有幾條黃鱔和泥鰍,滿船底遊走,小麥又撲又叫,怎麼也抓不住這些滑溜溜的傢伙。
採了藕尖,收了魚獲,易弦何田又採集了好些菖蒲、艾蒿,還割了兩大捆草,紮緊了放在船頭船尾,這才划船回家。
因為用動力鋸鋸木頭耗費了不少柴油,他們只有在回家的時候才用了金鐘罩馬達。
回到家,易弦喜滋滋地把一筐藕尖提到山澗邊,筐子上罩上蓋子,就把筐子浸在水裡,讓流水沖洗藕尖。
採回來的香蒲葉今年沒有劈成細絲,而是撕成手指粗細的長條,編成了一個比拳頭還大的“大粽子”,“粽子”裡填上艾蒿和野菊葉,芬芳宜人。
何田編好十幾個大粽子,再用剩下的香蒲葉邊角十幾根紮成一束,做成穗子,綴在草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