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模式和自耕農小農場主的生活模式孰高孰低,反正結論都是一個——春天來了就一定要去打獵呀!
何田偷笑,“那好吧,你準備準備,我們去打獵。”
易弦趕緊積極地去準備食物了。
其實,按易弦這個性,怎麼可能讓他孵化鴨子養大了吃?兔子數量的猛增已經給何田足夠的啟示,她可不想再看到鴨子也氾濫成災了。
對於灰撲撲、毛球球、大眼豆豆這幾隻公兔子,何田也想好了,去打獵的時候就順便把它們給放生了。
易弦對於這個決定只能贊同了,最艱難的季節已經過去了,再留在這裡,不是變成兔肉火鍋,就是要終身禁慾,還不如迴歸自然,沒準還能找到伴侶,生下後代呢。
而且,比起大兔子,能輕易抱在手裡玩的小兔子寶寶們更可愛啊!
於是,出門打獵那天,裝著幾隻公兔子的籠子也和各種打獵的用具一起被提到小船上。
小麥跳上船,興奮地看著四周,在何田易弦划船時,它來回在並不很大的船中巡視,看著他們用船槳推開河面上的碎冰。
大河上還有些漂浮的碎冰,到了支流,就只有河岸邊還剩著十厘米寬窄的一層薄薄冰凌了,河兩岸的樹木上、河邊的蘆葦頂上還有積雪,但白雪無法再將綠色的松枝、金黃色的蘆葦葉給完全遮住了,接近河邊的地方,仔細看去,有些枯黃的乾草下已經萌生出淺淺的嫩綠,但走近了,卻只看到棕黑色的泥土和盤踞在上面的草根。正像詩句所說,草色遙看近卻無。
即使在支流,河水的水位也上漲得很高,流速雖然不很快,水色渾濁,是帶著棕黃的深綠,隨著浮木和融化的雪水流下來的,還有富含腐殖質和礦物質的汙泥,這些會被河流帶到下游,到達平原後,成為肥沃的泥土,經過夏季的耕種,最終變成晶瑩香甜的米粒和麵粉。
小船劃到支流後,何田找了個地方,投入一個魚籠,因為怕漲水,魚籠頂部的繩子沒有系在木棍或竹蒿上再紮在河泥裡,而是連上了一根長繩,繩子另一端纏上一塊石頭,從岸邊的樹枝扔過去,固定在樹枝上。
他們投下兩個魚籠,也找到了一片適合打獵的溼地,就停舟上岸了。
距離河岸幾百米的地方,有一片湖泊,被蘆葦和灌木拱衛著,湖水倒映著藍天白雲,四周依舊是未化的白雪,遠遠看去,就像放在雪白皮毛上的一塊藍寶石。
何田在一處灌木叢中邊上找了個背風處作為他們伏擊的地點。
他們將帶來的幾個木板箱放在地上,圍成半圓形。木板箱已經用了很久,木板早就變成枯黃色,和周圍的灌木顏色接近,這就是他們的掩體了。
兩人再穿上白色的油布斗篷,坐在木箱後面,就和周遭的環境完美融為一體,即使鳥群從天空俯瞰,也很難發現他們。
為了在守候鳥群時更加舒適,他們還砍了些蘆葦鋪在地上,再在上面鋪一張厚厚的鹿皮。鹿皮是棕灰色,放在灰黃色的蘆葦杆上,穿著白斗篷的何田和易弦往上一坐,不論從空中還是從遠處看,都像是一塊普通的樹叢草地,雪化了一些,露出棕灰色的地面,枯草上還有些殘雪。
做好掩體,他們拿出引誘鳥群的木頭鴨子,木頭大雁,有的放在池塘邊,有的放進池塘裡,輕輕一推,木頭鴨子飄飄悠悠,慢慢浮到水塘中間。
佈置好之後,他們坐在掩體後面,每隔一段時間吹響模仿禽鳥叫聲的木哨子。
接下來,就靠運氣了。
第一群大雁飛來前,易弦跟他的幾隻公兔兔依依惜別,開啟竹籠子把它們挨個抱出來,撫摸撫摸毛茸茸的腦袋胖乎乎的身體,再囑咐幾句“以後就要靠你們自己找食物了”“這裡水草豐美估計同類也很多好好找個母兔子過日子吧”,然後一個個放到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