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陶盤上。
這籠蒸餃,賣相奇佳,讓人一看就流口水,味道也很不錯。
兩種餃子都做好了,吃了飯,何田和易弦又一起做香。
冬至做的香是為了在新年前夜用的。和去年一樣,用秋天收的冷杉針葉和夏末採集的白鼠尾草製成。
何田到窩棚裡取了這兩種香料,細細磨碎,加上粘合劑揉成小團,再滴上一滴神秘的粉紅色藥水,跟易弦一起捏成十幾個小圓錐,放在一個小竹匾上晾乾。從今天開始,每天要把竹匾上的小圓錐翻一遍,讓它們均勻晾乾。
冬至第二天,大暴雪如約而至。
易弦很擔心鴨兔窩棚承受不住風雪侵襲,何田則更擔心溫室。
幸好他們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從木屋到鴨兔窩棚、溫室之間的道路上立起兩排木棍,插在雪堆裡,再堆上些雪踩硬,澆上水,木棍就牢牢固定在道路兩邊,直到第二年春天才能開凍。再在木棍之間拴上粗繩,這樣,即使風雪再大,握著繩子前進,就不至於迷路。
雖然去年已經見識過一次暴風雪的威力了,見到漫天不間斷的雪花時,易弦仍然感到震撼。
雪花在降落的途中凍結在一起,再被狂風吹動,打在人頭上時,即使戴著厚厚的毛皮帽子,仍然會覺得頭皮發麻。視野之內,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片灰白色,從一點走到另一點,彷彿要穿過無數層冰冷雪花串成的珠簾,一層又一層。
雪花落在衣服上,會發出“啪嗒啪嗒”的輕響,進入室內後,抖抖衣服,身上的雪落在地上,立刻浸潤一塊地板。
就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何田和易弦養了幾個月的兔兔們給了他們一個驚喜。
說是驚喜,在何田看來簡直就是麻煩。
他們一早去放飼料加柴火,清理糞便時,易弦怪叫一聲,隨即把何田拉到兔籠邊,興奮地指給她看,“小兔子寶寶!”
一隻灰兔子生了八個小兔子,有黑白相間的,有黃棕色的,還有全白的,不知道誰是兔子爸爸。
何田看著這些毛茸茸粉嘟嘟,眼睛還沒睜開的小兔子,感到很無奈。
不能不管啊,它們畢竟是小生命呢,可是,要怎麼照顧呢?
他們趕快收拾出一個籠子,把兔媽媽和兔寶寶們移到這個籠子裡。
易弦還特意在籠子裡放了一截粗大的竹筒,還有幾根小樹枝,鋸末和刨花。
到了傍晚,他們再去看時,兔媽媽已經很精明地在大竹筒裡做了窩,它叼了乾草、棉絮、刨花什麼的墊在竹筒裡,它的小兔子們全部很暖和地縮在裡面。
易弦正滿臉慈愛地微笑,就聽見何田陰惻惻地說,“你天天來看兔子,就沒看出來哪隻兔子懷孕了?”
“呃……”
何田一向嫌兔子臭,只給它們餵食,清理糞便,從來不會像易弦那樣抱著每個兔子摸摸看看,檢查它們腳丫有沒有爛,牙齒的狀況如何,身上有沒有被同伴咬出的傷口。
她一看易弦那表情,就明白了,沒好氣地掀開兔籠蓋子,把那幾只公兔子挨個拎出來,“剛好快過年了,殺了吃肉吧。”
易弦不願意,又一個一個把兔子放進籠子裡,“過了冬天再殺嘛,現在又不缺肉。之前我要獵鹿你是怎麼勸我的?”
“哼。等到春天?你的窩棚別住不下就好。”何田嘟著嘴,先回家了。
過了一會兒,易弦跑回家,討好地對她笑,“到了春天,咱們就散養兔子,好不好?你不喜歡它們,主要是因為嫌它們臭,對不對?我蓋一個兔舍,一半是圍欄,一半是小房子,天氣暖和的時候讓它們自己找東西吃,自己處理便便。”
何田這才氣順了點兒,加一句,“要是跑丟了就不許再養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