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臉頓時更紅了,之前是因為凍的累的,這時是因為害羞。
她掙扎著要把手抽出來,易弦死死抓住不放,氣得她原地跳了幾下,他哈哈大笑,鬆開她的手,低頭親親她鼻尖,又趴在她耳朵邊小聲嘀咕幾句。何田惱羞成怒,抓住易弦的腰用力一擰。
易弦怪叫著假裝很疼的樣子,何田不搭理他。想也知道不疼,他穿的那麼厚,她又戴著手套,擰著就跟撓癢癢似的。
小麥看著兩個穿得像肥啾一樣還互相嘻嘻嘻啾啾啾的主人,感覺狗生無望。自從這次天上下了這白白涼涼的面,它跑跳都不如意了,好不容易開了條路到河邊,它跟來了,卻仍然只是當單身狗,沒別的事幹。大傢伙現在比它有用得多。
河水並沒完全上凍,只是靠近岸邊的六七米給凍上了。
這並不是好事。
這個時候要取水是非常危險的。
岸邊的冰層並不均勻,誰也不知道哪裡有多厚。也許這一步踩到的地方厚實得足以承受身體的重量,但下一腳踩到就只有幾厘米厚,一踩就裂開一個冰洞,讓人陷入滅頂之災。
何田沒有和易弦立即取水,而是返回家,讓大米拖著他們昨天砍的那幾根竹子,又來到河邊。
他們把竹子順著山坡溜下去,在河岸邊打通竹節,就有了長長的一條竹管,從冰面向著河中還沒結冰的地方一點點推過去,一頭探進水中。河水仍然在不斷流動,河心仍有波浪,等了一會兒,水流慢慢湧進竹子中,從另一端流出來。
何田早在竹子靠近河岸這邊鑿出一個凹坑,把水桶放進去,不一會兒,接了兩桶清水。
易弦擔心,“過了一晚上,竹子裡的水就會凍上了。”
“到時候我還有別的取水的方法。”何田信心滿滿。
提了水回家後,何田把養在小水缸裡的魚抓了一條,放進大水缸,兩桶水都倒進去,水缸還沒一半滿。易弦往返幾次,終於填滿了水缸。
何田也感嘆,沒能早點做好準備。
沒想到今年的冬天第一場大雪來得這樣急又這樣強烈。如有預料,她一定早早地在河裡沉下一根大竹子,岸邊被冰凍後,她只要拉起穿過竹子的繩子,竹子浮起來,冰層之間仍在流動的水就能被引到岸邊。
現在,只能希望天氣繼續冷下去,把河面徹底凍實,然後就能鑿冰取水了。
冬天來得早,也並非沒有好處。這意味著狩獵貂鼠的時間也提前了。
等水缸滿了,兩人把提前做好的苗圃棚子搬出來拼接好。
和何田討論之後,經過幾番計算,易弦做了一套到春天時可以拆成一片片的木架子。木架的龍骨粗大,上面打成的方格的木條卻都纖細,全部都是一樣大小,六根龍骨也不用打進土中,而是直接插在提前在苗圃周圍挖好的洞中。每個洞有三十厘米深,比龍骨稍粗些。
這六個洞分佈在苗圃周圍,裡面填上了乾草和破棉絮。掃淨上面的雪,拔出裡面填的乾草,龍骨就能插在洞裡了。扶著龍骨,往洞裡澆上水,等水凍成了冰,龍骨就被牢牢固定住了。到了第二年春暖花開時,再提出來就行了。
龍骨架好之後,何田和易弦把棚頂也搭好。
棚子建的比現在蓋草簾的竹棚子要高且大一些,一面還留了門。門倒不是什麼結實材料,就是兩層竹篾加了一層乾草簾子。
何田還曾質疑,這麼透氣,會不會把溫室暖棚裡的植物凍死,但是易弦很肯定地說,他所見過的溫室,都是留有出氣口的,而且,在中午的時候,花匠還會特意把溫室大門開啟,讓冷空氣進來,這樣裡面的花草會更適應寒冷,沒那麼嬌弱。
反正也是實驗,她就姑且聽他的吧。
木棚子搭好後,兩人先把一塊雪地用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