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再看易弦,他臉還是正經的,甚至猛一看還有點為她憂慮擔心呢,可他那雙眼睛卻隱隱含著點笑意,和她目光一觸,臉也紅了。
何田一皺眉,就猜到他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不正經的東西,再想到這幾個月他那些臉紅忸怩的時刻……要是她現在手能動,早就一巴掌打他那張看似無辜的臉上了。
“反正我不喝。”她說了一句,乾脆閉上眼睛,停了一下,她又說,“你不冷麼?趕快穿上衣服吧!”
這滿眼的肉色實在有點消受不起啊!
剛才他又是血又是汗的時候還沒罷了,現在一看……這是在逼人東想西想嘛?
從前那個漏一點肉就忸怩、就暴跳、就扭頭就跑的羞澀小姐姐去了哪裡?
怎麼就在打了幾聲雷之後搖身一變成了露著前胸後背和小腹上八塊腹肌滿屋子晃的小哥哥呢?
嗯,從前她覺得易弦平胸是冤枉人家了,其實人家胸挺大的,只不過不像她是軟組織,人家的,是肌肉。
易弦發覺何田盯著自己胸一直看,先有點不好意思地用雙臂在自己胸前遮了一下,恢復了幾分羞澀小姐姐的樣子,可是小姐姐只回魂了不到一秒鐘又走了,他也不知怎麼想的,放下手臂,坦然地看著何田,小心翼翼又帶點小委屈地說,“我……我現在渾身又是血又是汗的,待會兒還得處理屍體呢,弄髒你給我做的新衣服怎麼辦?等待會兒雨小點兒了,我把他們挨個搬到山下扔到河裡去,再回來洗個澡,然後我就穿上衣服。我澡才只洗了一半,現在水都涼了!”
嗯。說的好有道理。
何田閉了眼不看他,輕輕哼了一聲。
易弦知道她還在生氣,又逗她說話,“你不喝水,那你餓不餓?你本來要做什麼吃的呀?面都發好了,現在怎麼辦?”
何田聽到這裡才想起來,對啊,她還發了一大鍋面呢!再怎麼慪氣也不能浪費糧食。
於是,她說,“扶我起來!”
那盆麵糰因為上面蓋了溼潤的布巾,雖然易弦和土匪頭開打的時候彈片亂飛,玻璃渣四濺,一個櫥櫃的門掉了下來,成了馬蜂窩,連圓木做的牆壁都給打穿了幾個洞,但這盆麵糰奇蹟般地毫髮無傷。
何田叫易弦抱著陶盆顛倒過來,把落在布巾上的各種碎渣抖掉,揭掉布巾,三個顏色各異的麵糰已經漲得兩倍還大了。
從揉好麵糰到現在,惡戰一場,生死一線,竟然才過了不到兩個小時?
何田看著發酵完美的麵糰,恍然間,像是自己剛才經歷的只是一場噩夢。可看看殘破的窗子,螞蜂窩櫥櫃,依舊凌亂的屋子,她嘆口氣,還活著,就很好。
她現在還是四肢痠軟無力,只能指揮易弦怎麼做了。
他在她身後放了兩個枕頭一床被子,讓她能坐起來監督。
果仁餡兒被幾個土匪一進門就吃掉了。再說易弦的手藝嘛……打下手還成,包包子就難為他了,更別說餡料鬆散,包起來難度更高的糖包了,乾脆做成饅頭吧。
何田叫他先把三個麵糰分開,分別再次揉勻,放出麵糰裡的空氣,然後每塊麵糰都切成十二個小塊。
麵糰拿出來,才發現陶盆底部裂了個縫兒,也不能用了。
唉,不管了,先做吃的。
先拿一塊紫色的小麵糰,揉成一個小球,再用一塊白色的擀成圓麵皮,包住紫色的小球,底部捏緊,翻過來,在麵糰正面劃一個十字口,切口要兩三厘米深。
切好的麵糰放在鋪了溼潤籠布的蒸籠上,二次發酵之後,切口裂開,就變成了一朵白色葉片包裹紫色花心的花朵。
易弦覺得好玩,立刻又把剩下的麵糰如法炮製,有的是紫心白皮,有的是橙色的心紫色的皮,三種顏色混搭,何田又教他把兩種不同顏色的麵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