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喜,隨即心臟又狂跳。
如果是熊,只要守住門窗,它進不來又找不到吃的,大不了搞些破壞就走了。在森林裡討生活,不管是人是獸,都得講究效率。
但要是人……
何田心思亂轉,把窗臺下的桌子輕輕放倒,當做掩體。
她躲在桌後,側耳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不知道來了幾個人?
他們想幹什麼?
她屏息聽了一會兒,只聽見外面那個人又走下了門廊,她正在疑惑,就聽見一陣輕微急促的跺腳聲。
何田一陣發懵。
這人莫非不是山賊?凍得忍不住跺腳取暖的山賊也真夠沒出息的。
還是,這個山賊是被派來打探的?主力還在後面?
想到這兒,何田又緊張了幾分,她把門後掛的兩把獵槍摘下來掛在胸前。
這兩把獵槍,也用的是連珠彈匣,但是這彈匣是個扁盒子,裡面的鉛彈全是五厘米長的霰彈,直徑十一毫米。
何田心想,“管你來多少人,姑娘手下可彈無虛發!”
霰彈彈丸和普通鉛彈不同,射程不遠,但是“噗”地一蓬,像漫天花雨,當然彈無虛發。
從前,特警、押運所用的破門彈,防暴槍,大多也是這類彈丸。
手中有槍心裡不慌。
何田打定主意,只要這幫山賊跑來了,就直接衝出屋子正面突突突。
這麼僵持了近一個小時,天已經矇矇亮了。
外面那個沒出息的山賊只是不停跺腳轉圈,好像還冷得搓起了胳膊。
何田一頭黑線,忽然聽到那人連打了兩個噴嚏。
她一驚,心裡說,這聲音,怎麼聽起來那麼熟呢?
易弦打噴嚏就是這樣,趕緊捂住口鼻轉過身,還會道歉。
她隨即又搖頭,這山賊是來做探子,當然得捂住了。
正在猶疑,門廊上腳步聲一響,那個山賊又站到門廊上了。
何田聽見他走到了門前,心想,我要不要就隔著門給他一突突?啊……那我這門就得報廢了,要重新做門挺麻煩的,這幾天天氣正好,可以把發芽的土豆苗都種下去了,哪有空做門呀。
她正想著,門上當噹噹不輕不重響了三聲。
何田愣了。
這山賊還挺有禮貌的。
也許,不是山賊,只是迷路的人?
哼,管你什麼妖魔鬼怪,姑娘我可是帶著槍的。
“誰?”她大聲斥道。
“……”門外的人像是吃驚怎麼立刻就有人回應,且聽起來,應門的人就在離門不遠的地方,隔了一下才回答,“是……我。”
何田一聽,從桌子後跳起來,衝到門前,搬開頂門柱,拉開鐵栓——
這麼做的時候她一直在問,莫非我是在做夢?先是做了個被山賊偷襲的夢,又夢見易弦回來了?
她拉開門,又驚喜,又疑惑,門外站著的不是易弦是誰?
易弦有點羞赧地笑了,“你說過,我什麼時候都可以回來。我回來了。”
何田“嗷”地叫了一聲,撲過去緊緊抱住易弦。
這笨蛋身上涼浸浸的。
“你怎麼不早點敲門?”
“我怕把你吵醒了……”
“我早就醒了!”
“啊?”
“我、我還以為你是山賊呢!差點就要隔著門把你給突突了!”
何田抓著易弦又搖又晃,見這差點被打成篩子的傢伙還在傻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眼淚就冒出來了。
“你餓不餓?凍著了吧?我聽見你打噴嚏了!”
“我不冷。”
“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