墊子做好了,易弦如願以償坐在上面,拍拍膝蓋,“來!”
何田回過身,才知道自己自作多情,她還以為叫她呢,沒想到小麥跳到易弦大腿上,轉了個圈,舒舒服服坐下。
小麥現在已經是頭成年犬了,像它這種工作犬成年時平均體重在二十五到三十公斤之間。它踮著狗爪子在人腿上走來走去時,那滋味可並好受,就跟用了根小棍用力戳肉又儘量不使勁戳疼似的,在癢和疼之間。
易弦被小麥踩得哎喲哎喲連叫幾聲,人和狗都老實了。
這個配著松石綠絨墊子的扶手椅被易弦成為國王座椅。聲稱坐在上面有當國王的感覺。
有了國王座椅,當然還得有女王座椅。他做的另一把扶手椅,高矮和這把差不多,略低一點點,椅背做成心形,心上還做出一個小王冠,十分少女心。
這把椅子的靠墊也在他的要求下做成了心形。
最重要的兩把椅子做好了,該做窗簾了。
何田實在心疼這些布料,就跟易弦坐在地上指著窗戶,“你看,咱們還是別做什麼垂到地面的窗簾了,窗戶下面在冬天放幾盆好養活的小植物多好,或者,把書架挪到窗戶下面也行啊。窗簾那麼長,躺在地上,猛一看,會覺得後面藏了個人。我怕。”說著,她雙手挽住易弦一隻手臂,往他身上瑟縮一下,一雙杏核眼盈盈看著他。
易弦果然敗在這波攻勢下,當即放棄了什麼落地窗簾的構想。
窗簾裝好當晚,兩人第一次搬進新房子睡覺。
擦得光滑潔淨的地板上鋪上新絮的棉花做的褥子,放上兩個新枕頭,枕頭是裡外全新,外面的枕頭套是用今年春天兩人選的牙白色棉布做的,枕芯裝了曬乾小菊花、剪成兩三毫米小段的野菊梗和今年蠶寶寶們產出的蠶沙,柔軟清香,被子被套也是一水新的。
這倆人抱抱新枕頭,蹭蹭新被子,再看看新屋子,那股高興興奮的勁兒就不用說了。
好一會兒之後,兩人相擁躺著,何田看看視窗,忽然笑了。
易弦低頭看看自己懷裡的媳婦兒,“你笑什麼?”
“我從小到大,家裡就沒有過窗簾,現在還覺得怪新鮮的。”
何田家原先的木屋,窗子不大,晚上睡覺時還要裝上木擋板防熊,當然用不著窗簾。
現在的屋子可不同了,雖然窗子外面還做了能推拉鎖上的擋板,但是窗簾是用來裝飾的,就像易弦說的,這麼漂亮的布,看著就高興。
何田摟著易弦的脖子,小聲說,“我真喜歡我們的家呀!”
“我也喜歡。”
我們的家。
搬到新屋子那天,兩個人又忙又興奮,累得不輕,也沒什麼心思做好吃的慶祝,到了第二天,乾脆稍事休息,好好地做了些吃的犒勞自己。新廚房也要好好地用一次!
快到中午時,何田把兩天前打到的那隻松雞從地窖裡提出來,砍掉雞頭雞腳,再次沖洗一遍,燒上一大鍋水,水中只放了幾片薑片、一把花椒粒和一根蔥,水燒開後,整隻雞放進去,蓋上鍋蓋,熄滅爐火。
四十分鐘後,雞肉就燙熟了,但仍然多汁鮮嫩。
何田把雞撈出來放在盤中放涼,取出兩張曬乾的豆皮,浸泡在剛才炮製雞的熱水裡,等皺巴巴硬邦邦的豆皮全都舒展開了,取出來瀝乾,這時,雞也不燙手了。
然後,何田拿出幾粒蛋,打碎攪好,火上支起油鍋,蛋液澆進去,輕輕提起鍋子輕晃,讓金黃的蛋液在鍋底變成了一個薄薄的蛋餅。她把鍋子放下,將一根長竹筷子放在鍋子中間,支在鍋邊上,鍋鏟揭起蛋餅邊緣,往筷子上一放,再用另一根筷子夾著,握著兩根筷子頭一卷一卷,蛋餅就變成了蛋卷。
何田夾起蛋卷,放在案板上,抽出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