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可能不太一樣。”
何田微怔,“那他會要什麼?”
“我要是他,就會要你們教他做陶器。用技術當報酬。”三三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他們家有個燒石灰的窯,這你知道的,他們也燒過陶器,可是燒出來的東西那品質說是陶有點高估了,只能算是瓦吧。要是能學會你們燒陶的技術,那他們家以後就多了項收入了。燒石灰、燒陶不都得用火窯嗎?”
何田有點不好意思,“我怎麼教人家啊,我去年是第一次掌窯。從前都是我爺爺奶奶燒,我打下手。”
“可你的陶器燒得確實很不錯啊,就算不能跟商人們販來的瓷器比,但至少是咱們這一片燒得最好的。再說,那些量產的瓷器多少錢,你的陶器多少錢?”三三可不這樣想,“就算你是第一次掌窯,可那總是你親手燒的,沒錯吧?”
“嗯。”何田一想,確實啊,從淘泥,打模,做胚修胚到燒製,全是她和易弦做的。這麼一想還挺驕傲的。
“那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要是願意教他,我就讓我哥哥找他說說,要是你不想外傳燒陶的技術,就算了。”
何田還真沒想過要技術保密。她家燒陶都是自己用,幾年才燒一次,今年是因為遭了賊,鍋碗瓢盆被打碎了很多,不重新開窯就得用竹器木器代替。她是新手,怕有意外,易弦又貪玩,所以燒得特別多,這才拿到秋季市場交換了。她從沒想過用這個技術賺錢,但是還是覺得應該先跟易弦商量。於是她跟三三說,“我們商量一下再說。”
“行,不著急。”三三又給她出主意,“你要是願意教他,就得端著點架子,不光得讓他來幫你幹活兒,還得收學費。這樣,他才能尊重你。”
她驕傲地拍拍自己胸膛,“村裡,還有鎮上,不少人家想把小女孩送到我這兒當學徒學織麻,我跟他們說了,可以,但要當三年學徒,不管吃住,沒有工錢,還要聽我吩咐,年節上還要給我禮物,這還不算,我還要考試呢!考過了才能來,每年年末再考試,考不過的就回家去。這條件苛刻吧?照樣大把人來求我呢。我現在也有兩個小徒弟了!”
何田對三三織麻、做衣服的手藝是很佩服的,“你手藝過硬,他們想學手藝,當然得聽你的。考試也對,總不能什麼笨手笨腳的都收來,不勤快,不好學的,早點打發走,免得後來生怨氣。”
兩人說了會兒話,三三又問何田都買了什麼,她看這兩人只背了個小包,有點好奇。
何田跟她說了,三三一聽,“這麼多?你們怎麼運回去啊?”
“先存放在店裡,再回來一次。”何田也有點發愁,他們這條小船有點太小了。
她們倆說話的時候,易弦就提著一籠雞領著小麥在一邊。
小麥一眼瞅見熟人了,察普家兩兄弟也來了,還帶了一條很漂亮的黑狗。
察普兄弟看見易弦,就像老鼠見了貓,可又不敢裝著沒看到他,只好硬著頭皮走過來跟他打招呼。
易弦提醒他們別忘了幫工還債的事兒,剛說兩句話,就聽見兩隻狗子一頓亂叫,小麥把察普家的狗壓在下面,哼哼哧哧聳腰頂胯。
可是……可是人家那狗是條公狗啊!
場面一度尷尬。
小麥滿足了,一臉惡霸相地爬下來,坐回易弦腳邊。
這一刻,易弦非常不想讓大家知道他是小麥的主人。
察普家兩兄弟看看面似寒霜的易弦,不禁想起去年發生在蘆葦蕩裡的事,再想想小麥剛才乾的,真是物似主人型啊,什麼樣的主人養出什麼樣的狗子……兄弟倆兩股戰戰,趕緊跑了。
這邊,三三家的衣服也賣完了。
易弦領著小麥走過去,直奔主題,“三保哥,你們的小羊沒全殺掉吧?我們想買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