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易弦笑了,“哪有那樣的事,你從前怎麼不覺得呢?”他說著搶了何田手裡的藥膏,挖了一塊放在指間化開,輕輕給她塗上,一邊塗,一邊輕憐蜜愛,百忙之中沒忘了抽出空小聲向她保證,“我以後一定再溫柔點兒。”
今天早上醒來之後,易弦問了一句,聽何田說還有點疼,立即打著給她塗藥的旗號,殷勤小意地服侍一番。
等易弦細緻周到地塗了半個小時的藥之後,何田都沒力氣了。
她昏昏沉沉又睡了一會兒,才打起精神洗漱,易弦趕快又給她端一碗熱好的紅棗雜米粥。
何田小口小口吃著粥可憐巴巴跟他說,“咱們先休息兩天吧。”說著臉又紅了,“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易弦臉也紅了,總算是不好意思了,重重“嗯”一聲。
按照原計劃今天是要啟程回家的,可現在易弦堅持讓何田休息一天再出發。
何田嘀咕,“又不是來大姨媽了,這麼隆重幹什麼?”
易弦就傻笑。
接下來的一整天,他很自律地沒再糾纏著求歡,不過總是時不時傻笑著盯著何田看,看得她忍不住彈他腦門,“還說我呆頭鵝呢。你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樣子!”
易弦笑得美著呢,“你呆,我也呆,這樣才般配嘛。”
易弦又挖了不少蓮藕,快到中午時切下狍子的肋排,洗淨一截蓮藕,切成厚片,和花生、紅棗一起燉了一鍋湯,只放了點鹽調味,配著從家帶來的芝麻小燒餅,滋味鮮美。
這次回去的路上,沿途依舊一路朔風白雪,可是兩人都有如沐春風之感。
回到家,先在凍起來的冰洞上升上火,再把一船的收穫搬運回家。
搬開堆在門口的雪磚,爐灶升起火,檢視清理鴨兔窩棚,照顧溫室中的菜蔬,再把帶回來的蓮藕分出一半用淤泥埋在大水缸裡,火山灰和石頭子分別存放好。
這一切做完,才終於可以坐下喝杯茶,稍微休息。
何田煮了一壺薑絲梅子茶,從放點心的竹匣子裡取出幾塊南瓜子餅乾,放在烤屜裡稍微烘一下,再放進一個陶盤裡。
爐子中的火大約是一天前熄滅的,雖然煙囪和爐灶裡有餘溫,但是房子裡現在挺冷的,撥出的熱氣都是淡淡白霧。
茶煮好了,她剛把茶倒進兩個陶杯裡,易弦掀開門簾進來了,提著一籃鴨蛋。
兩人坐下喝杯熱茶,吃幾塊餅乾,正說著話,何田覺得兩股間忽然一股熱流,趕快站起來走到屋角的屏風後面。
“你怎麼了?”
何田探出腦袋,有點想笑又有點不好意思,“大姨媽來了。”
冬天,女性月經的時候非常不便。
別的不說了,清洗姨媽巾就是一件苦差事。
沾了血的布料如果用熱水清洗,血跡就會留在布上,用涼水洗,手指都要凍掉了。晾曬也不方便。放在室外,凍得梆硬,要揉搓半天,布料才會恢復柔軟。
去年冬天,何田處理這些瑣事時,易弦還是“保守、羞澀的小姐姐”,總是迴避,今年人家就積極主動地要求幫忙了。
雖然何田前幾次月經時已經沒有再像捕鮭魚之後那次痛經了,易弦還是小心翼翼的,不讓她碰水,不讓她摸涼的東西,要不是何田大叫“悶死了”,他連屋門都不讓她出,生怕她又凍著了。
兩人再次閒談起大嚴寒之前的偉大發明時,一致由衷地認為,衛生棉條和月經杯是個好東西。當然,還有杜蕾斯。
其實,在這個時代,也還是有“衛生棉條”的。在沿海地區居住的女性會收集天然海綿,製作成類似的東西,這個在春季的集市上賣姨媽巾的商鋪也有賣的,不過,乏人問津。
和能夠反覆使用的姨媽巾一樣,衛生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