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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孩子柔軟的眉目,提前寫下了遺囑和財產處理,基金期限,監護人事宜。
覺得這樣的日子能夠長長久久,但她要保證自己哪天不在了,孩子還能活得像王子,一輩子衣食無憂,長大能去看他一切想幹的事情。
但是她準備的太過充分的緣故,老天不忍心這麼完美的計劃書無用武之地——
於是二十七歲,她掛了。
掛掉的前一秒,她想,老天簡直就是嫉妒天才的蛇經病!
但她祈求這樣蛇精病的老天,祈求說,希望我的孩子平安喜樂,一生順利。
祈求他的一生都被愛意包裹,併為他人帶去欣喜]
……
“媽媽,我覺得這麼多花肯定不是小姨送的。
但竟然送了這麼多朵,但那個人肯定很愛你。”
陽光灑在肅穆的墓碑上,小云舟看著那塊被陽光所包裹的墓碑,慢慢地,取出身上帶著的那個東西。
那是一包《快樂小家》 爭崽修羅場
入眼的是一抹清涼的水。
不知是誰沒把礦泉水瓶擰緊, 幾滴水珠順著瓶口微小的細縫,一滴滴,落在他貼在後座上的臉上,落下後, 又一寸寸浸染了他的額髮, 他的眼睫, 他淺灰色的眼睛。
“乖乖,你怎麼哭了?”
一個花白的腦袋突然從窗外湊過來, 林老爺子站在車門外,看上一秒還蜷縮在車後座熟睡的小云舟突然抱緊了自己的膝蓋, 一滴水珠沾染在幼崽那纖長的睫毛上, 好半天,就沒有落下來。
“是不是睡醒後打小哈欠了?”林汐也有點緊張, 但她還是冷靜地攥住恨不得立刻衝進車、把幼崽一把抱起的親叔, 微聲說, “淡定, 淡定,叔叔,你這樣會把小云舟給嚇到!”
小云舟果然被嚇了一跳。
跳起後,他眨眨眼, 飛快地環視四周,他坐在送她和小姨回家的車上, 車已經停在了他熟悉的小區門口, 風聲溫柔,他手上沒關的錄影帶還在放。
陽光透過梧桐的葉子, 將站在車外的幾個人眉眼一寸寸照亮。
祁雲舟看著那幾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不知怎麼的, 年幼的心底突然微微一動。
“雲舟,這是……這是你媽媽的遠方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