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搖了搖頭,他看著祁雲舟,明媚的火焰在他的眼睛裡一閃一閃:
“四歲的時候,我不想家裡又只剩我和傭人,就用梯子爬到屋外的樹上,跟爸爸說如果他現在走,我就待在樹上地老天荒,待到無聊就往下跳。”
“鵝?”祁雲舟沒想到顧言也有這麼孩子氣的時候。
“我爸爸,就是顧斯年,他當時在國外有一個很重要的生意,大概幾十個億或更多?”顧言蹙起眉,微微回憶了一下,“但因為我不下來,他始終沒走。
最後,那筆生意黃了。”
祁雲舟:“……小哥哥,你是個人才。”
這可真是作死作得真是……真是有億點點大啊!
“五歲那年,我發現媽媽有自己的男朋友,而且她說,我爸爸跟她沒感情,兩人各玩各的,”複述完這段對孩子而言過於複雜的話,他停了停,靜了片刻。
祁雲舟收起了笑得彎彎的眉眼,他下意識握住了顧言的手。
顧言很淺地笑了一下,繼續說:“我不信,於是我用零花錢僱了十個私人偵探,搜到了一堆我爸的花邊新聞。”
祁雲舟:“……就這?”
他收回為顧斯年叔叔哀悼的蠟燭。
“不,我當時很難過,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難過。”顧言用最冷靜的口吻說著最驚悚的話,“所以爸爸在家族內部的聚會發表講話時,我請十個跳廣場舞的大媽竄上臺,一邊說顧先生,您還記得我嗎……我是大明湖畔的xxx啊,一邊傳頌他花花公子的傳說。
最後爸爸黑著臉下了臺……摸了摸我的頭。”
祁雲舟重新把哀悼的蠟燭點了起來。
他看著眼前這個每日把“我很靠譜”幾個字寫在臉上的清冷小少爺,幾乎要驚到五體投地了:“前前前輩,受我一拜!”
--真正的高人,果然都是不露山不露水,不鳴則已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