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咯噔完他悄咪咪地把小云舟牽出到小夥伴身邊,然後殺回祁知寒房間,試探說:“說起雲升做的那件傻事,知寒,世叔還欠你一個道歉,關於那份鑑定書--”
“世叔,您言重了,”祁知寒拿出茶杯,出聲,聲音中沒絲毫情緒宣洩。
他不動聲色地截斷林老爺子的話,淡淡道,“像您之前說的,那只是小朋友的惡作劇而已。”
林老爺子臉上笑眯眯,心說難道是他想多了--看祁知寒這麼淡定,難道真的沒有一點懷疑?
“對,惡作劇!”靜了半秒後,老爺子畫風一轉,大力拍祁知寒的肩讚歎道,“就知道知寒你冷靜--瞧那鑑定書的質量,假得很,小朋友才會信!”
“可誰曾經不是個小朋友呢?”祁知寒將斟了七分滿的茶杯遞給老人,淡淡一笑說。
林老爺子輕抿一口茶水,也笑了,笑著笑著他回味起這句話,握茶杯的手突然一--
“砰!”
“砰!”
“失禮失禮,世叔您也在啊,喲,這地上怎麼有個茶杯?”
砰砰地兩聲輕響後,房門開啟,顧斯年從門口伸出一個腦袋來。
將屋內詭異氣氛細細欣賞片刻後,他一拍腦袋,對臉色越發凝重的老爺子說--原來世叔您在這裡啊,小云舟正拉著我兒子到處找您喲!
“找我?”老爺子有點狐疑。
“對,小朋友說那個節目組整的睡前故事的結局太鬼畜了,現在正在吊床上晃,說不想睡覺,”顧斯年一本正經地瞎謅道,“想讓外公給他講點溫暖的林家故事。”
終於聽說外孫想了解家族的老爺子:!!!
又是砰的一聲響。
一秒後,門重新關了,顧斯年盯著地毯上的碎成幾片的茶杯,笑得像個斯文敗類。
“坦白從寬,坦白從寬!我說知寒,從天闖關那會兒就發現你不對勁了--這幾個小時裡,你知道自己盯祁小朋友的目光有多詭異嗎?”
“……多詭異?“
“心痛又震撼,彷彿一隻發現被偷的蛋某一天自動回來的母雞。”
“我不是母雞。”祁知寒臉色平靜。
“好的,那是公雞。”顧斯年溫和飈音。
就在他下一秒該被揍時,提示音響了,祁知寒看著調查人員發來的一份長檔案,眉心越蹙越緊。
“所以究竟出什麼事了?”顧斯年表情也慢慢變嚴肅起來。
“你就當今日下午,公司有個我負責的專案出問題了。”祁知寒扔下這句話就繼續看調查檔案,那是對祁林詩的深入調查。
顧斯年說:“鬼才信,知寒說謊你恐怕得和你家小朋友學學--怎麼說也得編個突然發現祁小朋友是自己兒子,一時間大受刺激導致靈魂出竅這樣比較符人設的謊話呀。”
說完他看到祁知寒點點頭。
“?!!”
“什麼?他真是你兒子?”這下換顧斯年靈魂出竅了,“有血緣關係的那種?不對呀,你認識祁雲舟他媽嗎?”
“不認識,也不記得。”祁知寒把那份反覆看了三遍的檔案遞了過來。
檔案上有一個地名被劃了重點,顧斯年瞄了好幾下,想到這貌似是好友出國進修時,他們一起受邀,去過的一傢俬人酒莊。
“那天賓客很多,我鬼混完發現你第二天還在房間裡發起了高燒,燒到六親不認迷迷糊糊……等等,”顧斯年說道這裡,盯著好友難得驚恐道,“不會是那次……”
“就是那次。”祁知寒十指插入頭髮,有水從碎了一半的茶杯裡落了下來,滴答滴答。
巨大的迷茫與自責感湧出來了,房間裡一時靜地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