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溪也在看著自己的丈夫。
沈毅想了想之後,拍了拍沈淵的小肩膀,輕聲道:“去罷。”
“記得守禮。”
沈淵點了點頭,然後跳下馬車,一路小跑到了皇帝面前,然後砰的一聲,直挺挺的跪了下來。
“承直郎沈淵,拜見陛下。”
皇帝見狀,心中大是喜歡,下了輦駕,一把把這孩子抱在懷裡,又上了龍輦,伸手摸著他的腦袋,微笑道:“以後人多的時候,叫朕陛下,人少的時候,就叫伯父,明白嗎?”
沈淵自然不敢不聽話,連忙點頭:“明白了。”
皇帝笑眯眯的說道:“你妹妹可還好?今天怎麼沒有一起過來?”
沈淵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妹妹有些調皮,孃親怕她哭鬧,因此就沒有帶她出門,讓蓮姨娘在家裡看著她。”
皇帝依舊滿臉笑容,和藹可親:“等下次進宮,把你妹妹也帶到宮裡來,伯父喜歡小孩兒。”
沈淵連忙低頭。
“侄兒遵命…”
見兒子與皇帝有說有笑,陸若溪也鬆了口氣,拉著自己丈夫的手,輕聲道:“陛下似乎很喜歡淵兒。”
沈老爺輕聲道:“不是喜歡淵兒,是喜歡咱們的兒子。”
陸若溪若有所思,似乎聽明白了夫君的意思。
沈毅回頭,與沈章說了幾句話,詢問了一下老人家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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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今年一年,大半時間都在江都老家,陪著大哥沈徽,只是臨近過年,再加上小媳婦要生產了,才回到建康。
說了幾句話之後,沈章嘆了口氣,神情有些蕭瑟:“你大伯,估計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江都的大夫說,最多就是一年半載…”
沈毅聞言,若有所思。
想了想之後,沈毅並沒有表態,而是看向與他們一家同乘的陸安世,低頭笑道:“恩師,您想好了沒有?是任國子祭酒,還是來建康辦學。”
“淵兒明年差不多可以蒙學了,您要是來建康辦學,我們傢俬塾先生都不用找了。”
陸夫子聽出了女婿在跟自己開玩笑,他捋了捋鬍鬚,笑著說道:“老夫這一大把年紀了,不太想出仕,而且我這個脾性,容易得罪上官,還是不做官為好。”
“不過趁現在還能動彈,也的確想在建康辦一座甘泉書院。”
老人家看了看坐在龍輦上的沈淵,輕聲道:“這孩子,一出生就是顯貴人家,子恆你立下這樣的大功,又得了爵位,他將來更是貴不可言,要是不好好教他,說不定就會出什麼問題。”
“開春之後,老夫便在建康辦學,到時候讓淵兒跟在我身邊,我來替他開蒙。”
陸夫子是正經的江南大儒,等閒舉人都沒有辦法拜入他的門下,更不要說是開蒙的童子了。
他這個外公,能親自給沈淵開蒙,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夫妻倆聞言,都是歡喜不已。
一家人說話的功夫,輦駕便已經進了皇城,一路到了集賢殿門口才停下來。
今日,皇帝便是在這集賢殿裡設宴,替江都伯沈毅慶功。
等到皇帝,沈毅一家以及文武百官都到場的時候,酒席已經幾乎準備妥帖,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陸若溪並不與百官同席,她與沈淵一起,被皇后娘娘請到了皇后宮裡吃飯。
進入到集賢殿之後,皇帝坐在主位上,沈毅則是被安排在皇帝右首第三席。
大陳以左為尊,也就是說,沈毅現在坐在朝廷第六把交椅上。
在他前面的,是中書五位宰相。
這個排位,顯然是不太合理的。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