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腫的老高的臉頰,江音昭臉上頓時就噙起了一大抹笑來,他連忙上前,開心道:「姐姐你醒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有沒有哪裡還難受?」
「想不想喝水?」
一連數個問題,就像是倒豆子一樣,噼裡啪啦的問了出來。
賀星剛醒,看著江音昭關切的模樣,她嘴角微微往上揚了揚,想告訴人不用擔心,可還沒開口,一陣夜風就吹了過來。
聞著空氣裡略微熟悉的味道,賀星嘴角的笑,滯了一滯。
她旋即抬眼看了看周圍,從床罩到床外,江音昭以為人這是好奇在哪裡,遂解釋道:「姐姐,這兒是皇宮裡的太醫院,當時你暈的太突然,陛下下令要讓你活著,所以就把你帶了回來。」
「你一晚上沒喝水,我去給你端杯水過來潤潤嗓子,你等著。」
為了方便診治和觀察,賀星所待的這處屋子的屋門並沒有關上,所以楚辭才能進來的這般悄無聲息,先前為了避免被發現,楚辭躲到了大堂往內室走的紗簾後,這會兒江音昭把話說完就要過來,楚辭不得已,只能快速的出了屋門,躲在了屋外的走廊上。
賀星只是傷了左手,並不是不能動,她的意識一恢復,江音昭去給她倒水的間隙,她就自己坐了起來,想下床看看情況。
「誒,你別亂動呀。」
江音昭倒好水回來就看著賀星要下床,他嚇了一跳,「你這毒剛解,太醫說現在最好不要亂動,以免餘毒在體內傳的快。」
說著說著,他就將賀星給按了回去。
賀星腦袋確實也還有些暈,被這麼按回去,她沒再繼續起身,只有些不確定的問:「先前屋子裡可有什麼人來?」
「先前屋子裡來過好些太醫,不過那都是一兩個時辰前的事了,怎麼了?」
「你一直在屋子裡麼?」
江音昭不大明白賀星為什麼這麼問,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賀星這下疑惑了。
屋子裡除了太醫,沒有其他人進來,那剛才,她怎麼會問道屬於他的那份熟悉的味道,難道是她魔怔了?
賀星不死心的又吸了幾口氣,然而這一次,除了一股濃鬱的中藥味外,再無其他。
見賀星吸氣,江音昭不解的跟著吸了兩下,「姐姐,你在聞什麼?」
賀星迴過神來,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她有些好笑道:「沒什麼。」
「只是屋子裡味道重了些。」
「那喝水?」
「嗯。」
楚辭知道賀星向來聰明,可他沒想到自己在屋子裡呆了不過片刻,她一醒來還是有所察覺。
他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屋子裡的對話還在繼續,楚辭垂在兩側的手緊了緊,他已在太醫院的院子裡,繼續在走廊上待著容易引人注意,楚辭頓了頓,最後沒在此多做停留,而是選擇了轉身離開。
她已經見過了他作為女帝的模樣,那她就一定不能知道,他是林辛。
或許不過兩三年,她自己也就放棄了。
而他要做的,就是不去想,不去聽,不去唸。
冬日初晨的陽光沒有什麼溫度,就彷彿像是楚辭沉重的內心一般,前路再是漫長,這條路,也只有他一個人堅定的走著。
這場元宵叛亂,由淮安黨餘孽發動,前後籌謀一年有餘,牽扯近千人,宣帝大怒,先誅餘孽,後頒布罪己詔,陳述為政之過,並決定親自素齋焚香三月,為百姓謀福。
所有元宵節叛亂被害之百姓,皆有朝廷出面撫恤,往後半月,長安城雖籠罩在親人逝世的悲痛之中,可經此一事,楚辭卻也籠絡住了人心。
賀星並未在皇宮中逗留多久,她醒後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