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染透了半邊天際。
此刻,雖是黎明時分,但天地間卻瀰漫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淒涼氣息。
本應是一輪冉冉升起、充滿生機與希望的驕陽,此刻卻宛如夕陽西下,彷彿是驕陽走向衰落的最後輝煌。
那一抹殘陽如血般的日出輝光,映照出一片令人心悸的景象。
在這片血色光輝之下,有一道青年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他身形挺拔,宛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山嶽,白色的長髮隨風肆意飛舞,手中的長槍穩穩地矗立著,彷彿在向世界宣告著他的不屈與堅韌。
然而,仔細看去,這位少年的身軀已經殘破不堪,傷痕累累。
他用顫抖的手艱難地撐著長槍,以此支撐起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臉上佈滿了猙獰恐怖的傷口,鮮血不斷滲出,將他原本英俊的面容扭曲得不成樣子。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孤獨和淒涼,彷彿整個世界都已離他遠去。
眼前的這個青年,已然成為了一具沒有絲毫生氣的軀殼,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永遠長眠於這片土地之上。
而就在此刻,遙遠的地方突然出現了幾個奔跑的身影。
為首的是一名女子,她的神色異常焦急,看上去絕對不是假裝出來的。
稍稍落後半步的,則是一隻猴子,它緊緊地跟隨著前面的女子。
最後面跟著的是一個青年,他的步伐顯得有些匆忙。
就是這樣一個奇怪的組合,此刻正急匆匆地朝著青年所在的方向奔去。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急和慌張。
來者正是陳夏瑤一夥人。
當陳夏瑤看到陳恆那殘缺不全、傷痕累累的身軀時,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如決堤般從眼眶中噴湧而出。
陳夏瑤放聲痛哭,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悲傷:“哥哥,你千萬不要死啊!你怎麼能拋下我就這樣離開呢?嗚嗚嗚……”
她的哭聲迴盪在空氣中,讓人聽了不禁為之動容。
陳恆使出全身力量,艱難地撐開沉重的眼皮,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苦笑,輕聲罵道:“呵呵,你這丫頭片子,別哭了哦!哥哥我還沒嚥氣呢,再這麼哭下去,恐怕真要被你給哭死咯。你一個小姑娘家的,整日裡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眼淚流多了把臉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哦,到時候小心嫁不出去喲。”
陳夏瑤急忙抬手抹去臉頰上的淚痕,嗔怪道:“呸呸呸,不許胡說八道!我才不想嫁人呢!再說了,哥你都傷成這樣了,就別逞強了,還是省點力氣養傷吧!”
陳恆強打起精神,故作輕鬆地笑道:“哼!少瞧不起人!我可是你親哥,長兄如父,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的兄長呢?告訴你,就算現在只剩下一口氣,我也還能再打倒十個敵人,咳咳咳咳……”
話未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襲來,陳恆咳得滿臉通紅,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努力咳出一口猩紅的濃痰,那痰中甚至還夾雜著一些內臟的碎片。
看到這個狀況,陳夏瑤也來不及和陳恆閒扯了,她心急如焚地在手中的那個世界裡翻找著各種物品。
一件又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被她毫不猶豫地拿了出來,彷彿這些東西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直到她摸到了那隻原本貼有“補天”標籤的瓶子後,才停止了往外掏出東西的動作。
李淳風站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不禁驚歎得咂舌不已。
因為這些寶物在他眼中同樣是極其珍貴的存在,甚至有些是他連見都沒見過、更別提接觸到的稀世珍寶。
然而,這些終究是別人的東西,他不好多嘴干涉。
畢竟每個人都有權決定如何處理屬於自己的財物,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