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因為激動而紅了眼。
“起來洗把臉吧！你醉了。”
凌芧掰開他的手，趕緊起身。
他忽然捂著臉，哭了起來。她怔住了，轉過身看著他。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為什麼不可以……”
等了八年等到一個回頭的舊愛，如果說凌芧不介意他那段婚姻，那一定是騙人的。那個曾經安靜看著她笑，陪著她走街串巷吃小食，陪她圖書館裡待一天，給她甜蜜和痛苦體驗的少年，現在卻是一個在她面前掩面而泣的離異男人。
也許，他這些年並沒有比自己好過多少。
凌芧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李洵，時間太久了，我們回不去了。我承認自己之前一直放不下你，但是現在我放下了，我走出來了，你又何必再陷進去？”
“是因為他嗎？”
凌芧不知道揚且和李洵的關係到什麼程度，哪怕只是普通朋友，她也不希望本來無隔閡的兩個人因她而產生矛盾。
“不是……”
“那為什麼不可以？”
李洵抬頭眼睜睜的看著她，眼神堅定而又帶著一絲不甘。
“關於你的這十年，我過得太沉重。整個青春期都是你，已經夠了。餘生，我想有些驚喜。”
“可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不是嗎？要不然你這些年都在等什麼！”
她沉默不語。
李洵瞭解她，可她卻不瞭解李洵。在那段初戀關係裡，她一直處於被寵愛的角色，李洵對她用心的好，大概就是她忘不了他的原因。
“你早就已經是我的女人了，現在只是重回我身邊，有這麼難嗎？”
“別說了……”
“只有我擁有你的過去，也只有我可以給你未來！對不起……讓你苦等了八年，我不會讓你這八年白熬的……”
凌芧剛下了決心和揚且在一起，這個時候李洵卻跑來動搖她的決心。她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已經有男朋友了。但看李洵這勢頭，她有點不敢開口。
“你現在不答應也沒關係，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只要有我的一天，誰也別指望搶走你。”
“李洵，別這樣……我希望大家都有各自的新生活，而不是重溫舊夢……”
李洵感覺頭痛欲裂，胃裡翻江倒海，他踉蹌的衝進衛生間關上門，凌芧聽到他嘔吐的聲音。
真是的，喝這麼多。還大半夜的來打擾她休息，哎！白芷就不該帶他來的，這以後要是經常來怎麼辦……凌芧無奈的搖搖頭。
過了一會，衛生間沒聲音了。
她敲敲門……
“李洵？李洵？你還好嗎？”
他扶著門邊，滿臉是水。凌芧拿了一條幹淨毛巾給他擦臉。
“有胃藥嗎？”
“沒有……胃痛？”
“嗯……”
“要不去醫院？”
“不用了。”
他在沙發上躺下，閉著眼。凌芧心想，他今晚該不會不走了吧？萬一揚且知道了怎麼辦……哎！
“李洵……李洵……”
他好像睡著了。凌芧給他蓋了一張毛毯，自己回房把弄溼的睡衣換掉，躺下卻再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