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罪惡之大成
普天同審古無例,
寒冬霜劍襲忠貞。
生而赤心別何憾,
是非自有史來證。
紅旗萬代崇
歲月漫漫黑夜朦,
忠良自古難受寵。
前僕後起有人繼,
真理紅旗萬代崇。一九七二年冬
我出獄後,逐漸地明白了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及「四人幫」的本質——
它和中國幾千年的封建歷史分不開的。毛澤東主席講過,革命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言不虛傳。這是千真萬確的真理,但人為的曲折又增加了曲折的曲折,道路更曲折、更艱難了,唉!
六、家人受害友人受株連。
在十年浩劫高潮時期,國瑛女在北京電影製片廠任編導工作,她曾遭受過罄竹難書的批鬥、折磨、侮辱、審查。兒媳杭貫嘉在北京石油部工作,亦遭審查,並下放湖北五七幹校勞動,我則被關押獄中。家中僅有十一歲的外孫女小琪和餘鴻英阿姨及兒子彬彬共三人。小琪在我家衚衕口的報房衚衕小學念書。小琪經常用手指擦學校的窗玻璃,有人問她:「你為什麼要用手指擦呢,不痛嗎?」「家人的情況這樣,我只好忍受些。」小琪回答。「文革」中,為備戰指示:「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到處挖防空洞,當時報房衚衕街道也挖防空洞,餘阿姨每次去參加這項工程時,因家無人照顧兩孩,總是帶著小琪、彬彬同去。有天,兩孩和其他孩子去防空洞玩耍,彬彬和其他孩子先出洞,餘阿姨見小琪不出來,便和群眾一起叫喊「小琪、小琪呀!」小琪出洞,餘阿姨見小琪滿身灰塵,帶她回家,給她洗澡時,小琪告訴她說:「那個姓李的瓦工是壞蛋,對我動手動腳,還要脫我的衣褲,我拼命打他。把我嚇死了。他聽到你們在叫我,才放我出洞的。還嚇唬我說,不許告訴人,不然要我的命。」餘阿姨聽了很是後怕。事後,餘阿姨向居民委員會和房管所報告了,他們對這瓦工壞蛋進行了批判,停止了他瓦工的工作。
1968年大明兒工作的農機學院按林彪的一號戰備今,遷往四川重慶。大明參加建蓋學院校舍的勞動。同時,要他交待我的資料,亦被批鬥。1970年大明幾首次回家探親時,餘阿姨告訴他小琪幾乎受辱的經過後,大明為安置小琪有個安全住處每天奔走,超過假期一個多月。他單位特派人來京,押大明回重慶。大明不放心小琪,帶孩子同回重慶了。大明單位的革命委員會,不認為大明兒超假是為了保護外甥女,而認為他無紀律、無組織。遂被開除公職,留校察看、勞動改造。大明在1957年整風運動中,曾被錯劃為右派,批判、重體力勞動改造三年。於1980年10月28日,中共北京農業機械化學院委員會,予以徹底平反。
經過小琪的遭遇,聯想起國瑛的大女小昭幸好在1962年由她母親忍痛託姨母國瓊帶出國了。國瑛生小昭時正忙於建立「八一」廠,她再忙每天總要抽出時間抱著小昭在窗下日曬片刻,每天給孩子親自洗澡等。孩子日常需要的一切,總是在早晚按書上說的想好安排妥當,叮囑保姆昭花(名字)照顧孩子,我見她那時工作、弄孩子真是夠辛苦的。光陰似箭,現在小昭已在美國大學畢業並亦有了可愛的男孩了。
1973年接大明電告病重,我和國瑛女著急,立刻買機票。當國瑛女飛抵重慶時已是黃昏,僱車難,她設法以一桌酒席酬勞,僱到一輛卡車。趕到山地農學院時,見大明慘臥宿舍病床,國瑛女轉身直奔二樓,黨委正在開會,她向黨委請假,黨委說:「等等」。國瑛女見天已黑,機警地將大明連同行李拖上卡車。到城當即買機票,大明安然回京就醫。這是第二次國瑛女協助大明兒脫險。
關於我們和餘阿姨的情況:小琪現在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