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微微嘟嘴拉了拉司無鳶的袖子,特別自然地把她手裡那顆黃級中品靈果抓走、咔嚓咬了一口。
清脆的咔嚓聲讓司無鳶回神,她的目光又定在了那顆靈果上。
雖說雲依依和她一起踩過坑一起捱過雷劈,但掉坑的總是她自己、天雷也只盯著她的頭頂。
她和雲依依在一起就是那個當之無愧的引雷針、也是那個前方探路的探測器。
她得到的是蒼天愛的雷劈,雲依依得到的是宗門同輩或長輩投餵各種法寶和靈石的憐惜。
司無鳶:。
越想越覺得冤種就是我自己。
幽怨表情開始出現在司無鳶臉上,原本還自然的吃著靈果的雲依依動作逐漸僵硬。
這倒黴蛋怎麼突然散發出一股邪氣?!
這山上的魔修難道不是隻有她嗎?
雲依依順著司無鳶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手中的靈果,頓時覺得手中的果子長滿倒刺:“阿鳶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不就是吃了你一個果子嘛!以前你都隨隨便便請我吃的啊?”
司無鳶依然盯著那個果子,現在和以前能一樣嗎?
以前你是好閨蜜,我們可以一起吃果果打坐坐。現在你把我當冤種,你怎麼還有臉吃我的果?
“好了好了,不白吃你的,這是嬌嬌送我的果子,她大方的送了我好幾個,分你一個吃啦。”
雲依依本能覺得不能在果子上扯皮,迅速拿出一顆靈果轉移話題,再小小的吐槽一下司無鳶的小氣。
司無鳶聽到嬌嬌的名字眉頭又是一皺。
破劍峰蘭若嬌,帶頭嫌棄她、說她是天坑掃把星的嬌女。和雲依依並稱浮屠雙嬌,與她這個浮屠天坑勢同水火。
在沒有聽到夢境中的對話之前,司無鳶尊重雲依依的交友,畢竟人和人之間的交往喜好總是不同。
但一旦有了懷疑,所有的疑點就會被放大。
一個人可以無動於衷地看著自己的好友去毫無顧忌地詆譭欺辱另一個好友嗎?
蘭若嬌不止一次當著雲依依的面嘲諷她天生帶煞活著就是浪費時間,還找人暗地裡整她不知多少次。
雖然每次想要整她的人都會被她一起帶進坑裡,大家一起挨雷劈。她“浮屠天坑”之名也由此響徹山門,但惡意就是惡意,不是沒成功就可以當做沒發生。
雲依依那時的反應是什麼呢?很生氣地拽著蘭若嬌的衣袖,說:
【你再這樣說阿鳶我就不和你好了!】
【你再這樣欺負阿鳶我就要生氣了!】
當時她只覺得雲依依是個軟妹,發脾氣都兇不起來。蘭若嬌會冷哼一聲不屑地瞪她一眼,然後下次還敢。
現在想想雲依依可能不是真的軟,但她十有八九是真的冤。
司無鳶想到這裡終於撥出一口長氣,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五年了她也沒能和雲依依成為絕世閨蜜。之前她認為是她和雲依依的性格相差太多、三觀略有不和,成為了她們交心的阻隔。
現在她知道那不是三觀和性格的鍋,那是背鍋冤種與甩鍋綠茶的天然對峙,是彷彿食物鏈一樣的勢同水火。
但司無鳶又有點想不明白,雲依依為什麼選她甩鍋?為什麼對她有惡意還能像是打卡一樣花了五年時間與她交好?
她身上有什麼絕世至寶值得覬覦、又或者是維繫天下和平嗎?
總不至於是真的只想帶個人形背鍋俠,往她身上甩鍋吧?
司無鳶腦海裡想了很多,但她還想要再做一下最後的試探與挽回。
即便雲依依和她沒能成為無話不談的知交好友,但在這五年之中也確實只有雲依依不在乎她身上的地裂魔煞與她相交。
總不能因為一個夢中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