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面前。
“劉楓兄弟，你這吃的是什麼藥？”
他震驚的看著劉楓手中的小袋，想搶過來，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劉楓白了眼對方“組胺片，健胃消食兒，還能緩解胃部不適，外出常備的藥物，效果也就一般般。不說這個，福掌櫃，今兒也不早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這效果還不好？
福掌櫃沒有說話，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劉楓。
劉楓被福掌櫃看得有些心虛。
他不明白，明明被滿臉橫肉擠壓下的小眼睛，居然能睜的這麼大。
“福掌櫃，福掌櫃？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走了啊？”
劉楓伸手在福掌櫃面前晃了晃，對方沒搭理。
退後了兩步，來到小院門前。
對方還是不搭理。
“尼瑪，戰爭時期的人，都這麼神神叨叨的嗎？”
劉楓伸手搭在門栓上，轉身想在確定一下，可看清身後時，他渾身一個激靈。
戰爭時期不像現代，晚上到處都是黑燈瞎火的，一雙眼就靠著一點兒月光看人兒。
此刻胖掌櫃站在蘋果樹下。
腳下踩著的，正是他剛埋小鬼子屍體的地方。
月光被樹葉的攔住，胖掌櫃的身影，只有模糊的一團。
唯獨那雙眼睛，被透過樹枝的月光照的明晃晃的，像兩個燈泡一樣！
賊吉爾滲人！
劉楓再也按捺不住心裡的恐懼，拉開門栓，撒丫子便跑進了夜色中。
許是憲兵隊和偽軍追出了城外。
今兒的街頭，沒什麼巡邏的人。
有驚無險的，劉楓跑回了衚衕裡，從入口，穿回了果園小屋裡。
一回到家。
也顧不上難不難受，劉楓拿起前兩天買的酒。
暴力起開瓶蓋，對著瓶仰頭猛灌幾口。
感覺胸膛火辣辣的一片，這才放下酒瓶。
抱著酒瓶，癱坐在“水窪”前，劉楓深深吸了口氣，顫顫巍巍的掏出一根菸，點著深深吸了一口。
直到這時，先前一直壓迫的神經，這才得到一絲緩和。
“要不要在去？”
劉楓陷入了沉思。
如今買果園的錢，他搞得差不多了。
只要今兒交易的小黃魚一出手，他就有足夠的錢，從大伯手裡買下園子。
往後，他就又能過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
想到這裡，劉楓起身拿過鐵鍬，剛打算掀了地板磚。
可鐵鍬抵在水窪旁的磚頭縫裡時，劉楓面色又猶豫了起來。
吃過肉的狗，就成了狼，很難在喜歡吃屎。
有錢的滋味，他才剛剛體驗了一次......
嘩啦。
鐵鍬摔在一旁，劉楓蹲在水窪前，目光死死盯著地上的水灘。
眼睛逐漸通紅起來。
水灘倒映出他的臉，滿是狠辣與猙獰。
眼睛彷彿刀子一樣，能把人活剝了！
默默起身，劉楓從懷裡掏出了這次的收穫。
沉甸甸壓在手裡的八根小黃魚，祛除了心頭的恐懼，拿起一根劃過鼻頭。
劉楓臉上浮現出迷醉的貪婪。
“真香！”
就在這時，一滴鮮血順著指尖掉落。
砸在水窪上，濺起一片漣漪。
劉楓沒有察覺，自顧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抱著小黃魚，左手拎著酒瓶，不時往嘴裡送一口。
就坐在水窪一旁，笑的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