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起吃,那時候雙親俱在,路樊也活著,他們的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如果時光能回到那一刻該多好,哪怕心中的正義是這麼單薄廉價,至少他不必面對這麼多的殘忍,不必揹負這麼多的沉重,他們能夠好好活著。
“還不走?”屠非叫住仙鶴,原本只是帶他來看一眼,可是現在他愣愣地看著屋頂上的那具屍體和喋血的喪屍,好像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境地中。
“屠非,如果我變成了喪屍,你會怎麼辦?”仙鶴仰著臉認真地問道。月光落在他還稍顯稚嫩的臉上,卻透出一股倔強和執拗。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屠非說著一把拉起他,捂上他的眼睛。
腳下的喪屍在嚎叫著,每一滴人類的鮮血都讓它們興奮不已,它們從每一個角落將人類活拽出來,生吞下去,喪屍們圍聚在一起享受這一頓難能可貴的饕餮。
哪怕是守備最嚴密的武裝區裡面也已經圍滿了喪屍,白荻鎮最後的人類也被打破了車玻璃的喪屍從車子裡活活拽出來,十幾只喪屍一擁而上,撕開肢體,扭斷脖子,扒開皮肉,貪婪地享受著美味。本能讓它們如此激動如此振奮地吞食著活人。
屠非帶著祝鶴鳴御劍離去,在白荻鎮喪屍較少的區域降落,左清晏和容子桀已經在等他們了,兩人身上雖然還算乾淨,可是一路上的殺戮也讓他們帶上了濃濃的疲倦。
“要走了嗎?”仙鶴虛弱地問道,今晚的刺激太大,他還有點手腳發虛。任誰見到了這麼□|裸血淋淋的屠殺都會覺得恐懼。
“等會兒,阿呆還沒回來。”左清晏指著某個方向說道,“讓它幫忙教訓變異喪屍它不幹,現在欺負普通喪屍倒是很開心,多吃點也好,省得到時候還要你餵它。”
清冷的月光下覆蓋了一大片區域的綠色植物蠕動著擴張,沿著街道,佔領每一間房屋,它就像是病毒,甚至比病毒更恐怖,不斷蔓延蔓延,吞吃著喪屍,毫無抵抗力的喪屍甚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就永遠地陷入了黑暗。
“今晚最開心的大概只有阿呆了。”仙鶴喃喃地說。
“據說有種叫做巧克力的東西可以舒緩心情。”左清晏居心叵測地建議道。
“這個?”仙鶴找了找,摸出一塊錫紙包起來的巧克力。
左清晏劈手奪過,掰了一小塊給他:“咱們分著吃好了。”
“……明明是我的驚嚇比較大吧!”仙鶴捏著指甲塊大小的巧克力氣憤道。
“不不不,我今晚看到這麼多和我搶肉吃的傢伙,受到了非常大的驚嚇,生怕它們追著我嗷嗷叫要肉吃。”左清晏捂著胸口作出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
仙鶴終於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一時間陰翳的心情也好了一些。雖然他很懷疑左清晏到底是不是在逗樂他,可是無疑讓他感覺好了很多。
“別想太多了,我們阻止不了的。”容子桀也說。
左清晏又掰了一小塊巧克力塞進容子桀嘴裡:“你也有份,屠非就算了,他天不怕地不怕,那份歸我了。”說著自己啃起了起來。
微微苦澀的甜味在嘴裡瀰漫開來,容子桀嚼碎了巧克力。第一次嚐到這種味道奇異的食物,感覺……並不太壞。
阿呆也回來了,一路在屋頂上靈活地跳躍,看得下面的喪屍嗷嗷叫。
“該走了。”容子桀開啟車門招呼大家進去。
阿呆黏糊著左清晏,鼻子在他臉上嗅來嗅去,嗅到了沒嘗過的東西,立刻露出尖尖的虎牙一口咬在左清晏的肩膀上。
“好吧,阿呆也有份。”無奈的左清晏只得再掰一塊給阿呆。
浮空梭車啟動,掠過白荻鎮密密麻麻的屋頂,駛向遙遠的東北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