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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到底人品如何,德妃倒是看得清楚,謝婉凝想了想,便說:“等上元節過了,樂司那邊排了新的摺子戲,我請你看。”
德妃眼睛一亮:“一言為定?”
謝婉凝好笑地看著她:“一言為定。”
德妃這才舒坦了,也不再跟她廢話,自顧自吃起飯來。
跟德妃這麼聊了一會兒,謝婉凝倒是心情好了許多,正想一鼓作氣把板栗燒雞全部吃完,就聽對面的敬太妃點了她的名兒。
“貴妃,今日可真是漂亮,群青色的衣裳難為你年紀輕輕能壓得住。”
謝婉凝抬起頭來,笑道:“太妃娘娘才是貌美如昔,遠遠瞧了還以為娘娘是二八少女,叫人想不到已經是個少年母親了。”
敬太妃未曾想她還能誇自己一句,臉上的笑容便斂了斂,還是說:“我剛回宮沒幾日,一直住在宮外的敬王府,倒是經常聽聞貴妃的趣事,也好叫人心生羨慕。”
謝婉凝挑了挑眉,她微微偏過頭去看太后,卻見她只是淡然吃果酒,便道:“叫娘娘笑話了,我哪裡有什麼趣事呢?”
敬太妃清了清嗓子,聲音卻更亮了些:“哎呀,貴妃娘娘如今可是盛京的名人,就連我們那冷清的敬王府中都有所耳聞。說你可是榮寵東西六宮,叫陛下移不開眼睛看旁人,如今高坐貴妃,指不定他日還能再前一步了。”
話說到這,就不是簡單聊天了。
謝婉凝臉上表情紋絲不變,她淡淡道:“娘娘聽的肯定是府中下人的戲言,戲言又哪裡當得了真的?再說,臣妾能不能再往前走,要太后娘娘和陛下金口玉言,可不是一個僕從能說的算的。”
她這是擺明了說她多管閒事,敬太妃眉毛一豎,當即就要發火。
倒是坐在她身邊的莊太妃按住了她的手,笑道:“茶餘飯後之間的玩笑話罷了,哪裡當得了真呢,行了行了,吃菜吃菜。”
她這會兒倒是和稀泥了,剛才謝婉凝看對面看得真真的,她低頭跟敬太妃咬了好半天耳朵,到底說了什麼誰都不知道。
謝婉凝是涵養好,可她到底是太后和陛下親自選封出來的貴妃,若是叫人打到臉上,不打回去也掉陛下和太后的臉。
她正待張口說話,卻不料太后娘娘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只聽她慢條斯理道:“你也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這麼毛毛躁躁跟個小孩子似的,聽個風就是雨的,還要拿到宮宴上來講。再說,貴妃晉位以來上敬長輩,下禮宮婢,宮事處理乾淨利落、漂亮嚴謹,對外也是有禮有度端莊自持,坊間誇她一誇,也並不不妥。”
太后這一連串話不僅把敬太妃說蒙了,就連謝婉凝自己也蒙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在心裡頭吶喊:太后誇的這是我嗎?是嗎?是嗎?
不過太后都誇了,她也得跟著附和,當即便嬌羞地低下頭去:“娘娘謬讚了,都是娘娘賞識,才有臣妾今日的一切。”
太后就笑道:“你這孩子最是實在,你若是不好,我跟皇兒又怎麼能喜歡呢。”
她們婆媳兩個突然開始親密和睦,對面的敬太妃卻沉下臉來,莊太妃看著她緊緊攥著的手,輕聲勸道:“你何必說那些呢。”
敬太妃咬牙道:“若是真叫她就這麼榮寵下去,那往後……”
莊太妃瞥了她一眼,心裡頭卻笑,還不是聽聞自己孃家也遞了採選的相圖,她這是見不得貴妃做大,他日再早早生下皇長子,那她們張家的姑娘路可不就難走了。
太后這會兒也回過頭來,淡淡看著敬太妃:“你也是這麼大年紀的人了,該頤養天年,家裡的事孩子的事能不操心就別操心,你瞧瞧我,不就挺好的?”
太后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叫她老人家這麼簡簡單單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