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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白日裡還要批改奏摺,接見朝臣,謝婉凝就十分費解,他到底哪裡來的那麼大精神頭。
然而她還沒思索出個所以然來,剛到自己宮門口,一道鵝黃身影便跪在了那,把大門口擋的嚴嚴實實的。
謝婉凝當即就沉下臉來。
春雨皺起眉頭,看著路過的宮人黃門們好奇的眼神,臉色也十分不愉:“韓淑女,你這是如何?”
這不早不晚剛好堵在景玉宮門口的人,就是在御花園當皇上面說謝婉凝壞話的韓淑女。
此刻見她還是昨日那身半舊不新的鵝黃色襖裙,一張小臉蒼白至極,謝婉凝便知道她今日裡是來賠罪的。
可來賠罪卻不稟報,直接就這麼跪在景玉宮的宮門外,來往宮女黃門都能看見,這要是傳出去,旁人還不得說一句淑妃娘娘囂張跋扈?
謝婉凝心情本就不愉,這會兒更是一點好臉色都給不出來,她微微皺起眉頭,瞧都不瞧直接踏進景玉宮。
迎面而來的正是謝蘭。
這事其實也是湊巧,若是有旁人在景玉宮門口跪著,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謝蘭便能知道,肯定能提前處理好。今日裡她剛巧在偏殿給謝婉凝備水,也不過就耽擱片刻,就叫她迎頭碰見了。
“娘娘且先進屋歇歇,”謝蘭過來扶了她一把,“姑姑去處理她。”
謝婉凝點點頭,拍了拍謝蘭的手,被春雨和夏草扶著,軟弱無力地往寢殿行去。
她一走,謝蘭的臉就沉了下來,她吩咐黃伴伴:“找兩個小子,把她請進來。”
請這個字她唸的很重,黃燦頓時就明白了,他點頭笑道:“諾,咱家這就去辦。”
不多時,韓淑女就一臉驚慌地被兩個高高瘦瘦的黃門“請”進景玉宮,她看著景玉宮宮人們冷淡的眼神,心裡更是害怕。
總聽人說淑妃娘娘的景玉宮不一般,如今粗粗一觀,確實跟德妃娘娘的靈心宮天差地別。
精緻倒是都很精緻,華麗也都很華麗,唯一不同的便是宮人了。
景玉宮的宮人都是各司其職,便是突然見了她這個生人,不會東張西望,也不會停下來湊在一起嘰嘰喳喳,更不會圍上來好奇詢問。
她們依舊在忙手裡的活計,淡淡瞥她一眼,已經是最大的反應了。
韓淑女心裡更沒底了。
此刻的淑妃娘娘已經換了一件軟綿的常服,靠坐在正殿裡吃養顏茶,她此刻一絲打扮都無,卻是清麗逼人,明明已經雙十年華,瞧著依舊如二八少女。
黃門把韓淑女架進來放到地上,便默默退了出去。
此刻正殿裡只有淑妃、謝蘭和一個面生的三十多歲的姑姑。
韓淑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整個人瑟瑟發抖:“妾,給淑妃娘娘請安。”
淑妃沒說話,倒是那個面生的姑姑開口道:“小主真是多禮了,這大清早的就跪在咱們景玉宮門外,讓別人看,還以為咱們景玉宮規矩多呢。”
這姑姑的嗓音十分清冷,面容也很平常,她打扮簡樸,彷彿就是普通人家的婦人一般,似乎是沒什麼架子的。
可她話音落下,韓淑女卻被嚇哭了。
“妾,妾以為,”她結結巴巴說道,“這樣會很有誠意,靈心宮的姑姑、姑姑是這麼說的。”
謝婉凝瞥了她一眼。
這韓淑女不像是個很有心眼的人,此舉定是有人拿她做扣,一口氣把兩個人都坑了。
只不過想在景玉宮做手腳,這點小手段未免太不夠看了。
面生的姑姑就是不怎麼出門的芳蕊,她比綾惜更冷硬一些,宮裡頭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也多由她處理。
“小主說的是哪位姑姑?”她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