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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們才退了出去,挨個用袖子抹汗,李昔年問魏固:“可是有幾成把握?”
魏固這會兒臉色就好看一些:“最差也是九成,其實臣已經摸出來滑脈了,但脈象太輕,才沒敢確診。”
李昔年便稱讚道:“很好,你倒是機敏。”
“多謝大人提拔。”魏固衝他拱了拱手,兩個人便笑著回了太醫院。
聽濤水榭裡,本來蕭銘修還有幾本摺子要批,結果他就這麼在廳堂裡溜達來溜達去,根本也坐不住。
寧多福守在屋裡,瞧他那興奮樣子,十分的沒眼看。不過到底也不敢表現出來,只敢小聲勸:“陛下可要坐會兒,省得轉頭暈了。”
蕭銘修就說:“你剛才可聽到了?我們要有孩子了。”
寧多福就笑:“陛下可得冷靜些,別一會兒娘娘醒了叫娘娘瞧出來,回頭陛下又不忍心哄騙娘娘,可不就要說實話。”
被他這麼一說,蕭銘修才消停下來。
寧多福倒是說得在理,以婉凝的聰慧,他有一絲一毫的異樣都能被瞧出來,萬一她問了,他肯定忍不住要說出來。這樣不行,不就沒了確診時的歡喜了嗎?
蕭銘修深吸口氣,還是往內書房行去:“走吧,去書房。”
寧多福這才悄悄鬆了口氣,跟著一起去書房伺候了。
此時的謝婉凝還沉在美夢中,她只覺得這一覺睡得特別踏實,等到睜開眼睛是,眼前卻是一片陌生的淺藍色床幔。
“誰在。”謝婉凝輕聲問。
外面響起輕微的腳步聲,過了小一會兒,秋雲的聲音響起:“娘娘,奴婢在,可是要起了?”
謝婉凝應了一聲,自己撐著坐起來:“我是又睡了?”
秋雲打起帳幔,笑著伺候她吃溫水:“娘娘先潤潤口,緩緩神再起。”
冬雪打了熱水進來,過來給她淨面:“娘娘在回來的步輦上睡著了,陛下親自把您抱進來的,不叫擾您清夢。”
謝婉凝點頭笑笑,倒是守著規矩沒問蕭銘修在哪裡,只說:“瞧著這裡佈置倒是很雅緻,晚上若是冷了燒了火盆就能暖起來,比以前要舒適許多。”
雖說已經是三月末,可還有些乍暖還寒,山莊就在玉泉山腳下,到了晚間時分比京中要寒冷許多。倒也不至於燒火龍,只擺兩個炭盆進來,不一會兒屋子裡的寒氣就都散開。
這個寢殿的拔步床都比景玉宮的架子床大上一圈,她跟蕭銘修兩個人睡是正正合適的。寢殿分了三個隔斷,最裡面是拔步床、梳妝檯和一組紫檀立櫃,靠近窗邊的位置擺放了貴妃榻和茶桌,前頭一個屏風格擋開來,卻一點都不顯得室內擁擠。
從內室出來是中廳,廳裡靠窗的位置擺了一組書桌,瞧著是給謝婉凝準備的。另一邊則擺了一個圓桌,日常用膳應該就在這了。
最外面的外廳擺了三對組桌,上首一左一右擺了兩個主位,顯然是待客用的。
不過如今帝妃二人一起住在這裡,這待客用的外廳便沒什麼用了,日常謝婉凝要是招待姐妹親眷,肯定要去最外面的茶室,不可能叫人進寢殿。
謝婉凝把寢殿整個看了一圈,人就已經清醒過來,她笑道:“這裡可真是寬敞,就光這麼一間寢殿也比景玉宮的正殿大,這還不算外面的花廳茶室和雅室,也不算陛下的兩處內外書房和迴廊,這麼粗粗一算,應當比乾元宮還要壯闊。
玉泉山莊的屋舍都是精巧別緻的,沒有長信宮的宮殿那般巍峨壯麗,很是有江南水鄉的婉約,因為一整片山腳隨便建,是以每一處屋舍都很寬敞,一點都不逼仄。
雖還沒去外面瞧過,但她看過圖紙,很是知道這裡到底有多大了。
謝婉凝還在那感嘆呢,卻不知蕭銘修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