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休得胡言!”
蕭銘修衝他擺擺手,對順嬪道:“你說,朕聽著。”
順嬪掙扎著坐起身來,不顧小產後虛弱的身體,盯著蕭銘修狠狠說:“臣妾入宮五載有餘,從來都是謹小慎微,如履薄冰。從前臣妾不受寵,等陛下成了真龍天子,臣妾雖封嬪位,日子也依舊還是那般寡淡。我沒有能依靠的外家,也沒有陛下的寵愛,你說這個孩子我敢不敢生,能不能生?”
她已經鑽了死衚衕,無論誰勸她,無論旁人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了。
蕭銘修淡漠地看著她,這一刻心湖裡一直翻湧的湖水終於趨於平靜,再也不會掀起任何波瀾。
“你後悔嗎?”
順嬪愣了愣,蕭銘修看到她放在膝上的手緊緊攥成拳頭:“臣妾、臣妾不悔。”
蕭銘修站起身來,他看都沒看她,轉身走到門口:“帶著你的不悔,好好過完這一生吧。”
說罷,他便大步向前走去,任憑身後的順嬪撕心裂肺地哭著,他都沒有回頭。
此時的小花廳,只剩下宜妃和她的大姑姑紫蘇,百合已經被帶走,不知道去了哪裡。紫蘇今天本沒有來百嬉樓,還是百嬉樓的管事姑姑特地派人叫她,她才匆匆趕了過來。
宜妃白著一張臉,手裡的帕子擰得不成樣子,一瞧就知道她在害怕。
紫蘇也有些心浮氣躁,卻還是勸她:“娘娘且先別急,一會兒跟陛下解釋清楚便是了。”
宜妃苦笑出聲,沒有說話。
正巧這時,蕭銘修一步踏入花廳,就站在那看向宜妃。
他前頭還等著數名朝臣,便也懶得多費口舌,便直接問宜妃:“你且說實話,今日之事你知不知情。”
宜妃一下子被他問住了,她一張粉白的花容這會兒也成了冬日的殘辦,泛著苦澀的冷香。
蕭銘修皺起眉頭,卻還是站在那,想等她一句話。
宜妃見他面露不愉,卻依舊沒有走,一雙眼眸迅速泛起紅光,眼淚順著臉蛋匆匆滑落。
“陛下,臣妾對天發誓,今日順嬪小產之事,臣妾半分都不知情。”
蕭銘修沉著臉看她,卻突然問:“東安圍場時,朕同淑妃離宮三日,你手下那個叫如虹的宮人做過的事你認不認?”
宜妃的眼淚潺潺不絕,她低下頭,纖細的脖頸彷彿一下子就能折斷:“臣妾認,就這一件事,臣妾認。”
不知怎麼地,蕭銘修略鬆了口氣,他點了點頭,這就準備回乾元宮了。
宜妃猛地抬起頭,她努力大睜著朦朧的雙眼,深深望著他高大的背影。
她喊住他:“陛下,臣妾知錯了,臣妾只是一時被嫉妒迷了眼睛,做了這一件做事。”
“陛下不要厭棄臣妾。”宜妃哭得幾戶哽咽。
蕭銘修腳步微頓,許多話湧上心頭,最後卻什麼都沒說。
他站在花廳門口,外面天上陽光燦燦,這個冬日裡難得明媚的大晴天,他卻失去了一個孩子。
便是九五至尊,他也會悲痛,也會傷心,可人人惦記的都是她們自己的得失不易,沒有人為他著想半分。
若不是剛剛太后慈祥地勸了勸他,這會兒他根本不會停下來跟宜妃多費口舌。
“之後的事有太后娘娘做主,你且好自為之吧。”蕭銘修閉了閉眼,快步離開了百嬉樓。
門外,依然陽光明媚。
景玉宮,茶室裡。
謝婉凝正跟謝蘭對局,謝蘭棋藝平平,無論如何絞盡腦汁也贏不了謝婉凝,因此便隨心所欲亂下,倒是讓謝婉凝很是喜歡。
“今日也不知道是誰出的手,動靜鬧得太大了,我剛瞧著陛下臉都青了,肯定很生氣。”
謝蘭摸了摸她手邊的茶,感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