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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婉凝摸了摸頭上的鳳釵,倒是有些感嘆:“娘娘定也捨不得,卻又大方拿出來給了我,娘娘的這份情倒要記在心裡了。”
這一會兒,謝婉凝就用完了點心,起身回了觀戲臺。
太后還在那聽得如痴如醉,見她笑著回來,便也安了心:“都安排好了?”
謝婉凝福了福:“諾,都安排好了,外面的步輦也都已經備妥當,等大戲唱完,咱們便可起身了。”
太后點點頭,吩咐眾人若要方便的就自去方便,等之後出了宮就不得方便了。
去太廟祭祖是不需要跟去太多人的,太妃們和三品以下的大臣都沒機會去,宗親裡三代以上的也不用到場,場面比早上祭天時要小得多。
不過這會兒正值下午時分,天上金烏燦燦,比晨時要溫暖得多。謝婉凝站在太廟之外,也不覺得寒冷,她隨著贊者的唱詞跪下起身,還要時刻注意著太后那的情況,倒也一點都不慌亂。
太后忙這一天,身上的冠服又華麗沉重,再行三叩九拜都有些吃力,所幸謝婉凝時刻關心著她,才不至於叫她一個人撐著。
蕭銘修自然還是一個人站在太廟大殿之上,身上的冕服在陽光下閃著迷離的光,整個都好似沐浴在金烏的暖陽中,英俊挺拔不似凡人。
謝婉凝錯兩步站在太后身後,目光也不由自主追隨著他的身影。
這一刻,無論是謝婉凝還是太后,也無論是宗親還是大臣,人人心裡都想:當今這位陛下,實在是太出色了。
祭祖結束,一行人又得趕去地壇親農,謝婉凝坐上小馬車,微微鬆了口氣。
謝蘭已經回景玉宮去了,芳蕊跟著她出來,一上馬上就幫她取下翟冠:“娘娘還能歇一會兒,約莫小半個時辰才能到。”
謝婉凝掀開馬車簾子,悄悄往外望去,他們走的這一條路早就戒嚴,也並不是盛京的主道,是以道路兩旁的房屋並不密集,倒是有些鄉野之間的趣味。
“來盛京這麼多年,也就出去行宮或祭地時能看看外面的景,三年了也不知道盛京到底有多繁華。”謝婉凝道。
芳蕊取了一半碗熱茶給她:“娘娘潤潤口,可別吃多,省得不方便。”
謝婉凝只輕輕抿了一口,就把茶杯遞了回去。
芳蕊也跟著看了一眼外面的市坊,笑道:“臣家中原是盛京郊區義松縣的,小時候父母也曾帶臣進城裡玩。臣記得上元節時有樂坊的花燈特別漂亮,一整條街上都是花燈攤子,旁邊是運河小碼頭,瑩瑩燈光照得運河琳琅璀璨,恍然如白晝。”
她眼睛裡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懷念,謝婉凝知道她是父母亡故後被親戚賣入宮中,想到早年承歡膝下的日子,心中必然難過。
“好了,下回若是有機會能出宮,本宮就帶你來看花燈,叫你一次看個夠。”謝婉凝安慰道。
芳蕊明明比謝婉凝大了十來歲,這會兒卻要讓娘娘安慰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臣隨口說說的,娘娘倒是體貼起臣來了。”
興許是因為過年,謝婉凝難得有些感嘆:“咱們都是離家在外,各有各的難處,相互體諒一二也是應當的。你再給我講講燈市吧,便是去不了,也好能聽聽到底有多美。”
芳蕊努力想了想,才道:“已經過去小二十年了,臣也都記不太清楚,只記得市坊門口有一家賣包子的,那餡裡面加了香菇和木耳,吃起來又香又脆,特別爽口。他們家好像是有樂坊老字號了,祖輩都在那裡賣香菇木耳包子,一進大門口就能聞到香味。”
叫她這麼一說,謝婉凝就有點餓了,不過她倒是能忍得住,只笑:“果然什麼都不記得,卻能記得食物最美好的滋味。”
芳蕊便也忍不住跟著笑出聲來:“娘娘這麼一說,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