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踩得猶如颱風過境,腳印踩的到處都是。
廚房臥房到處沒有一處是安全的地,都被人一一的翻過,最讓人覺得誇張的是,廚房裡好多東西都沒了,樑上掛著的肉乾那可是有好幾塊,都是李月秋買回來的,怕是有七八斤左右,櫥櫃裡熬得雪白的豬油,木缸裡的麵粉大米,大部分的細糧基本都沒了。
全都撿著貴重的偷,就連藏在牆裡的東西都被翻了,一些牆被打的打,砸的砸,磚頭外翻,亂糟糟的一大片,看得旁邊的人心裡一陣唏噓。
這是偷還是搶?咋跟打家劫舍似的,巴不得每一寸地皮都翻一翻,陳大根住的這裡離村子遠些,這要是換做村裡其他人家被這麼翻,早有左鄰右舍發覺了,所以呀,這人還是不能太獨!
“愣著幹啥子,腦袋被驢踢哩?給俺趕緊報派出所!”李老頭蹲在屋簷下氣的有些發抖,衝著桃源村村委會的來人喝道,口氣嚴厲極了。
這都糟了偷了,村委會的人是瞎了還是聾了,白白是擔著做領導的頭帽,村裡人出事,不趕緊讓人報派出所,揹著手跟個大爺似的,像是視察工作一樣。
李老頭一直看不慣桃源村村委會的這夥領導,甚至說明白一點,不止是村委會,還有桃源村村裡的人,當初陳家出事,村裡人不幫忙就算哩,還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拿了陳家的東西。
同時李老頭心裡悔極了,大根在省城出事的時候,秋丫他們急急忙忙的去了省城,雖然他也立馬就收到了訊息的,但等趕到陳家的時候,秋丫幾個已經出村往省城趕了,他也怕去了添亂,就只能幫人看著家,家裡啥都沒少。
結果這次就沒守著一兩天的功夫就出了大事,李老頭溝壑的臉黑的都要滴出水了,他一個糟老頭子這次非要上趕著跟著去做甚,要是幫忙守著家裡,哪還有現在的事。
這次大根回來,不少人就說大根這次半殘肯定能賠到不少的錢,但漸漸的也不曉得從哪傳出來的風聲,直接牽扯出老早陳家發家的事來。
都說陳家發家靠的就是進山挖寶,搞大/批/斗的時候,那個跑進山裡的地主老財在山裡留下了不少的金銀財寶,陳大根他爹進山進了好幾趟,都是去挖金子的,去一趟帶出來一根金條,頂值錢了,陳家的日子才過得那麼紅火,最後把人折在山裡面,陳家也敗了,家裡全燒光了,沒啥值錢的東西。
但現在瞅著陳大根殘了過得還這麼滋潤,而且明明李月秋是退了親的,又巴巴的跑來嫁給了陳大根,不少人就想著陳大根他爹死前肯定給孤兒寡母留了金子!
看現在家裡翻箱倒櫃的架勢,連牆都砸了,鐵定是來翻金子的!
門口看熱鬧的村裡人更加對陳家有金子的事確定了幾分,要是沒金子,偷兒咋就偷上他家了,也不曉得偷走了幾根金條。
家裡所以的地方翻得確實讓人心驚,就連陳立根藏東西的空心磚頭也不能倖免,那塊磚頭裡面有錢、糧票、存摺、最重要的是還有地契合同,這東西是陳山水親手放裡面的。
他看到那塊磚的位置,看空空如也的磚頭,當即就白了臉,幾步跑過去翻了翻,最後癱坐在地上,背脊全都溼透了,他僵硬無力的轉頭,喃喃道:“哥,咋辦……東西……”全沒了,啥都不見了。
東西最後是他放到裡面去的,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李月秋的,不,或許不應該說是大部分,這些全都是李月秋的,錢和票都是她開鋪子賺的,地契合同寫了他哥的名字,但實際那地也是結婚前李月秋就買了的,存摺裡的數字他看過,好大的一筆錢,地契合同,那是鎮上鋪子的合同,單單是那塊地就是把他家所有值錢的搭上也不夠數,這丟是嫂子的錢。
陳立根神色很冷,五官看不出多大的情緒,他視線掃了在門口看熱鬧的人一眼,隨即不疾不徐的開口,“沒事,存摺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