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雪當著她的面毫不掩飾對陳立根的好感,表現得很大方不做作,陳立根不可能沒察覺到季玉雪對他的好感。
從縣城回來的路上,陳立根一句多餘的解釋都沒有,雖然細想起來也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但李月秋就是說不清楚的惱火,更甚之陳立根這個木頭樁子,在醫院看到她和謝明良在一起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是搞什麼名堂,她可是他的物件,現在在他家坐家,陳立根就一點都不介意她和一個明顯對她有意思的男同志打交道?這是沒危機意識還是壓根不在乎?想來想去,怕是後者居多,李月秋真是冒火又難過,憋了一肚子的委屈。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女人在這個方面就會抓著一點點事情糾結,她覺得自己就是自尋煩惱,還小心眼,白活了兩輩子,也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
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她拿著木盆出去院子裡洗漱,廚房灶膛裡有熱水她也沒用,用的是水缸裡的涼水。
白天在縣城呆了那一天,她頭上是戴了帽子遮住臉,但手臂被曬傷了,冰涼的水打到胳膊上火辣辣的疼,她鼓著腮幫子吹了吹,想著一會得趕緊回屋塗一層厚厚的蛤蜊油,於是洗漱也洗的很隨便,幾下就搞定,路過那堆劈好的柴禾時,陳立根咚的一下把斧頭釘在一塊柴禾上,細小的木屑飛濺,猝不及防的打到了李月秋的臉上。
“你明個就回去。”
李月秋停下腳步,木屑飛到臉上很輕,只是輕輕的擦了一下,她摸了摸被擦到的地方,咬著唇瓣站在原地,聲音不疾不徐很平靜的回道:“我不回。”坐家時間還沒完,她不會回去也不想回去。
陳立根像是曉得這人會拒絕,給話給的十分痛快,“成,不回,明個跟著我一道幹活。”他用一隻手拔起才釘在柴禾上的斧頭,狹長的眼眸在黑夜中晦暗不清辯不明情緒。
他嘣的又劈開一根柴禾,溼重的柴禾應聲一分為二,掉在李月秋的腳邊,他把柴禾拾起,粗噶的嗓音顯得有些凌厲冷漠,“我每天凌晨四點要出門做活計,你起來做早飯。”
李月秋驀的抬頭,懵了,沒明白過來,“……什,什麼?”怎麼突然說起做早飯了?
劈好的柴禾已經積了一堆,溼木頭獨有的木頭味縈繞在院子,陳立根把柴禾一一整齊的壘在地上,黑夜讓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愈發冷硬,他拿著斧頭轉身去了牛棚,沒回李月秋的話,只冷冷的丟下一句,“莊稼漢的媳婦不好做,當我婆娘更是不會好過,識相就回去,不回去明早挨我做飯挑糞。”
“……”做飯挑糞?!
什麼跟什麼啊?李月秋險些氣得跳腳,又懵又氣的,沒追到牛棚去和陳立根掰扯,氣呼呼的端著木盆回屋啪的合上了門。
隔壁董慧屋裡頭,陳山水被這關門聲驚得差點失了剪刀的準頭把手裡的布料剪歪了,這屋裡頭的油燈要是再暗一些,非得剪刀自個的手。
一驚一乍的,這是咋的啦?他剛剛遠遠看了一眼,倆人不是好好的在院子裡說話的嗎?拌嘴了?可他哥那脾氣拌嘴怎麼可能拌得起來,更別提是對著月秋了,這屋頭離得遠,也沒聽清兩人在院子裡說啥了。
“好好剪你的。”
董慧讓陳山水仔細些,不要管其他的事情,說罷她湊近油燈穿針引線,不為所擾,大根腦殼裡想啥她這個當孃的一清二楚,打得一手的主意也要看李月秋這姑娘接不接他的茬。
李月秋回了屋,氣的五臟六腑都快移位了,要不是手裡抓的緊腦袋夠冷靜,她真想把手裡的木盆扣到陳立根的大腦門上。
他把木盆一股腦胡亂的塞進床底,坐在床上把腦袋埋進枕頭裡,軟乎乎的枕頭幾乎可以放她好幾個腦袋,這枕頭雖然軟但不是很蓬鬆,因為已經用了很長的時間,不過很乾淨,上門鋪著一塊碎花的枕巾,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