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一樣根本無法摔掉,重了她又怕連帶著把自己給摔殘了。
這場雨幾乎沒有間斷的一直下著,踩滑的瞬間她是恐懼和害怕的,下雨坡上滑的比她想象的厲害,掉下去的時候,感覺全身疼得彷彿骨頭都斷了,她一瞬有些後悔,害怕萬一把自己摔死怎麼辦,她不甘心,明明好日子馬上就近在咫尺了。
“麗雲!”
在病床旁等了一夜的張母見女兒醒了,熬得筋疲的臉上出現一分喜色,她立馬去喊醫生,“醒了,醒了!醫生,醒了!”
醫生是被張母硬拽著過來的,之前就說過只要人醒了就沒多大問題,雖然能理解家屬的焦急,但他還有其他要緊的病人要看,這麼被扯過來,醫生有些不高興,不過還是盡職盡責的給張麗雲做了檢查。
看過之後,大人身體沒多大問題了,身上的擦傷也不重,好好養著就能成,畢竟女同志還年輕,底子好恢復也快,不過孩子沒保住,畢竟摔的很嚴重,磕碰處都是在肚子上,送來的時候他們也只能盡力保住大人。
“你還年輕,想開一點,現在該注意的是自個的身子。”這樣的病患醫生見過很多,只要大人養好身子,孩子慢慢以後會有的,醫生只當這張麗雲是已成家的小媳婦,哪裡曉得這病床上的壓根還沒出嫁。
張麗雲那雙眼睛瞳孔一縮,攥緊被褥的手悄然鬆了下去,然後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嗚嗚的哭出聲,眼角滾下淚來。
張母顆心都揪了起來,也抱著女兒哭,“麗雲,沒事,沒事,媽在。”她暗道麗雲命苦,又想到這事都是李家的李月秋作妖作出來的,憑白讓她閨女遭了罪,明明只要李大有娶了麗雲就萬事大吉和和美美,可李大有這個壞胚子,不認欺負了麗雲的事,也不認她肚裡的娃。
她知道她家提買戶口的事情有些勉強人,但又不是要李家的命,李月秋的戶口不也是買來的,知道李家有家底,能拿出錢來,他們才敢提的。有了城裡戶口,能吃商品糧,到時候又不是她閨女一個人享福。偏偏李月秋這隻狐狸精胡亂攀扯麗雲,去啥子省城,檢查啥,麗雲肚子裡的種不是李大有的,還能是誰的。
張母心裡恨毒了人,又心疼閨女遭的罪。娘母倆在病房裡哭成一團,場景悽慘,醫生看到這副場景,也只能多勸幾句。
張母抹了抹眼淚,心疼得不行,扶著張麗雲小心的躺好。
“先好好休息,你爸去食堂給你買紅糖雞蛋,你想吃啥儘管說,不能虧了身子,你這和做小月子沒兩樣。”麗雲現在的身子想吃啥都不為過,錢全都得李家人來掏。
“嗯,我曉得,我就是難過。”
張麗雲眼角掛著淚點頭,病態的臉上憔悴盡顯,心裡卻無聲的鬆了口氣。現在,無所謂了,她也沒法子選,能不要的她都不要了,事情鬧大就鬧大,她不管朱建邦會不會曉得這事,也不期望嫁進朱家在朱建邦的母親有底氣。她還年輕,沒了朱建邦她還可以再找,至於名聲,她離開石林縣,離的遠一些,也不怕。
拿到李家的一萬塊錢,轉成城裡戶口才是眼下最重要的,只要最後能成功,她考上中專,離開石林縣,誰會在意過程,結局好才是最好的,她努力了這麼久,不能全毀了。
這樣想著,張麗雲閉上了眼睛,做了一個她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好夢。
夢裡是她考上中專,成了城裡人,她高昂著下巴,穿著漂亮又洋氣的衣服裙子,在所有的豔羨之下過上了好日子。
在醫院住了兩天,張麗雲休養的很不錯,臉色雖然還有些不好,但氣色實打實是養的很不錯了,期間有警察同志過來問她一些話,問的是她怎麼會從山坡上摔下來,因為她這一摔,可是把最重要的“證據”給摔沒了。
這“證據”沒了,張麗雲糟了罪失去了孩子,他們派出所接下來的調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