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前就只找到兩顆花椒樹,一棵小,發出的花椒顆粒嫩,不老味兒不麻,摘了也是白摘,最大的就是眼前這棵,枝葉繁茂,長著的花椒跟稻穀穗似的一串串。
李月秋用手擋住太陽看著高處一穗穗綠豔豔的花椒顆粒,離她好遠。
她鼓著腮幫子吐了口氣,蹬掉腳上的千層底黑布鞋,紮好衣角褲腳,盤好自己的頭髮,上樹。
花椒樹枝上長滿了刺,像是披著層刺蝟的皮,李月秋咬住瑰麗的唇瓣,白嫩的腳丫踩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被刺掛到,脫鞋有脫鞋的好處,身子靈活一些,一會就爬到了高處,她鬆了口氣,把一穗穗花椒連著花椒葉直接折了丟進籃子,弄了半籃她才從樹上跳了下來,顫顫微微沒站穩,籃裡的花椒都倒了出來。
腦門上掛著一層的汗,李月秋擦了擦,隨意的把泛紅的腳丫踹進千層底布鞋,蹲在地上重新把倒出來的青花椒撿回竹籃,然後拎著小鋤頭繼續找野山姜。
野山姜長在陰涼乾爽,疏鬆透氣的坡上,爬完樹又得翻坡,李月秋在樹林裡鑽了一通,早沒了力氣。
她把小鋤頭深挖進土裡,試了試力道,打算借鋤頭卡入土的力道爬到坡上,然而等她放下背上的竹籃卻沒準備爬坡,靜謐的樹林裡,她低垂著眼眸,眼波顫動,攏了攏耳邊被汗打溼的髮絲,“跟了我一路,你想幹什麼,出來吧。”她從家裡出來,身後就尾了條尾巴,她挖完野山姜就會回去,跟到這了也該出來了。
她聲音輕輕的帶著冷淡,像是化在風裡,一點都沒有被人尾隨的懼意,明明嬌氣得連爬顆花椒樹都會害怕。
不遠處一顆大松樹後面的陳立根身影微僵,下頜線繃緊,遲疑了一秒驟然走出沉穩的半步,但在他前方一個身影率他先走了出來。
“月秋妹子,原來你曉得我跟你了一路啊。”
陳立根:“……”嗯?不是說我。
他邁出去半步的腳立馬堅定的收了回去。
第17章 把李老頭都搬了出來追漢子……
郭暉來找她李月秋不意外,按照前世的走向她要是沒重生郭暉應該在玻璃廠當保安,但現在她去玻璃廠幾次可沒見到過郭暉,現在跟了她一路,怕是早在她出門之前就在附近轉悠了。
“聽說你辭了肉聯廠的活計,我找你好幾天了。”郭暉邊笑邊說,態度還挺好的,一點沒有被抓包的樣,笑容帶著混讓人看著不舒服,不過他本來就是混子,說話的時候還從兜裡掏火柴和煙要點上。
火柴劃了兩根才劃出火花,火花驟亮之後熄滅,郭暉抽上煙,也不拐彎抹角,“我來是問你個事,秦偉定了門親事這事我可不知道,你咋能說是我告訴你的,亂扣帽子也不能扣我身上,怎麼說我是你哥,你這是害了我。”
秦偉現在在市裡挪不開身來石林縣,家裡父母好像知道了他在石林縣亂搞男女關係,把人管的特別嚴,但秦偉的電話卻是隔幾天就打來一個,讓他把自己捅的簍子給補上,什麼時候把月秋哄好了,他託人再讓他回去當保安。
“你說的我聽不明白。”李月秋皺著眉看著他,確切的說是他手裡的煙和火柴,這幾天氣候乾燥,落葉枯草松毛多,來樹林裡抽菸也不怕掉了火星子把林子點著了,“你能別抽嗎?”
郭暉抽著煙笑,“成,月秋妹子不喜歡,我就不抽。”話是這麼說但是沒把煙滅了,“你聽不明白也不妨事,但我怎麼著是你哥,請你幫幫忙給秦偉打個電話或者寫封信說清楚,你倆處物件的事牽扯到我這小魚小蝦可不好。”
李月秋搖頭,“我和他沒在處物件,已經沒關係了,電話我不會打信我也不會寫,幫不了你。”
郭暉笑容一斂,抖了抖手裡的煙,他走上前,“那你就是在害你哥我了。”
他身上有股難聞的味道,說話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