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雖然個子勝在高,透著不同別人的氣質,但身材幹癟,比起凹凸有致,瘦中有肉的李月秋,她就像是一塊板子。
李月秋盯著她看了好久,眼眸晦暗不明,之後她才晃盪著慢慢的走過去。
“咋買了這麼多東西,沉不沉?”
李大有上前接過李月秋手中的東西轉身放到板車上,眉梢喜滋滋的,一手就包攬了全部的東西,動作間不自覺的帶了點表現。
他旁邊的女人也是賢惠貼心的,伸手幫忙放東西,李大有不讓她幫忙,“不用你挨,我來就成,這是男人乾的活,你手上的書也給我,你抱著沉,我給你放車上。”他車上都會放一個乾淨的布袋子,就是為了幫麗雲放書的,一會就給麗雲把書放進去。
“不沉,我拿著就行。”女人手臂把書抱緊,像是抱什麼珍貴的東西,並不讓李大有把書放車上。
李月秋默不作聲的看著,讀書人最愛惜書本,抱得這麼久都不願意放下,可見人愛惜書本是一回事,但另外的原因……李月秋嘲諷的笑了一聲,這是在擔心大有哥把她的書弄髒吧。
這時女人轉過頭來和李月秋打招呼,兩條大辮子讓李月秋想起了拉磨的毛驢尾巴,有些毛躁乾枯,辮子編的緊緊的,但因為髮質乾枯,一點都不順溜。
她說:“月秋,咱倆都好久沒見了,我才知道你回鄉下了。”語氣中透著擔心,好似在擔心李月秋好好的,怎麼回了鄉。
這人是張麗雲,大有哥現在正在處的物件。
李月秋漂亮的眼珠盯著她看,沒吱聲,直接扭過頭,越過她走過去和李大有說:“大有哥,你怎麼把我攤子收了,我一會還要賣東西的。”
她出去折騰了一趟,買了不少東西,帶出來的錢票花的七七八八,褲包空空如也,而且再一會工人就要下班了,進出的工人多,正是賣東西賺錢的時候,怎麼就把攤子收了。
“啊?還賣?螺已經沒剩下哩。”李大有手裡的動作一停。
廠區口現在賣螺的人多,不過月秋做的味道好,弄的乾淨,別家的和她這比不了,賣的雖然沒以前快,但在剛剛已經全賣完了,一點湯都不剩,麗雲說既然東西也沒了,讓他把攤收了,他就收了。
“不是螺,是我從家裡帶出來的果醬,我自己燒的,就是出門的時候搬上車的罈子。”李月秋指了指板車上角落用油紙放著的罈子,這是家裡醃醬菜用的,她唰乾淨後用來放果醬了。
總共也沒幾天罈子,她出門的時候把罈子搬上車李大有也沒注意,這會聽到她要賣啥醬的,也不多問,立馬手腳利落的把罈子挪了下來,挪下來後他小聲的給李月秋說:“月秋,麗雲和你說話呢,你咋不理人哩。”
李月秋看著他,指尖在髮梢繞了兩圈,糾結了一會,在李大有希冀的眼神下,聽話的哦了一聲,小腦袋一轉,看向張麗雲,客客氣氣的說:“麗雲姐好。”她聲音糯糯的,就是不想搭理人說話都透著甜。
不過說完她也沒等張麗雲說什麼,開始做自己的事情,把已經收拾好的攤子又重新鋪開,透明的油紙疊整齊鋪到了地上,再擺上放果醬的罈子。
廠裡的食堂有自來水,她借了水把買到的七個罐子沖洗乾淨,再倒著瀝乾水分,然後開啟罈子的木塞,用勺子把裡面的刺萢醬一勺一勺的舀出來放進小罐子,以油紙封口,再用細細的草繩順著罐子口繞一圈綁好,打個好看的結。
七個罐子依次這樣做,整整齊齊的擺好,就等有人來把它們領回家。
果醬的味道清甜,單是味道就泛著甜甜的滋味,這味道很不一樣,張麗雲給李月秋幫忙,見一勺勺的醬舀進罐子,還好奇的問她這是什麼,是不是在肉聯廠學到的手藝。
“肉聯廠不做醬,這是果子醬,我自己做的。”李月秋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