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他讓山水去做的,開弓沒有回頭箭,竹林樹影綽綽,他的聲音冷的像是冬天裡化不開的冰霜,“我不會讓秋秋曉得這個事情。”
“紙包不住火,除非你能瞞一輩子。”
“那就瞞一輩子。”陳立根半掀起眼簾,幾乎是在趙永平話音落地的時候就出聲了,他的話讓趙永平火氣直冒,感覺自己剛剛說的全都白費了唾沫釘,他哪來這麼大的自信。
誰能保證一輩子的事,豈是能瞞就瞞的?李月秋又不是個傻子,不但不能算傻子,還鬼精鬼精的,那對黑珠子似的眼仁一轉,不曉得憋啥鬼心思,瞧瞧之前大有的事情,她一個女的就敢自作主張給人下不能一展雄風嘰的藥。
趙永平剛要講一些難聽話讓大根清醒清醒,糊弄誰都別想著糊弄李月秋那隻狐狸精,但話沒出口,對面的陳立根繼續說道,語氣認真了好幾分。
“你以後甭進屋不敲門隨便闖,我不是光身漢的時候,有婆娘了,不方便,秋秋也會害怕。”
“……”哈?趙永平懵住了,心情急劇起伏的非常厲害,臉色也黑的像鍋底,他嘴角下拉,煩躁的擺了擺手,“成成成!你有婆娘了,我不該隨便亂闖!但你到底想幹啥子?”
這次陳立根沒有回答他的話,竹林裡涼氣重,風颳到臉上有些微微刺痛,吹得他的右手發麻,骨頭像是扎著無數綿密的針,他視線從趙永平身上錯開,看著正朝這邊走來的陳山水。
陳山水幾乎是擦著趙永平的肩膀竄到了陳立根的面前,被趙永平收拾的時候,他咬牙不張口,骨頭硬的很,他那副架勢,趙永平豈能猜不出能支使動他的只可能是大根,但骨頭很硬的人此刻眼眶紅得都要哭了,脖頸青筋直冒,像是一頭要撞人的小牛犢,“哥,你挖了咱爹的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