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地主老財留下的金子,陳立根的父親莫不是真的是進山挖寶才死的,那陳立根這是在做什麼……
他不要命了。
這些金子不吉利,不能要。
“大根!陳大根!”院子外聲音混著急促的腳步聲緩緩靠近,視線盯著那幾條金條的李月秋驟然抬頭,她甚至都來不及做多餘的動作找東西把桌上的金條遮掩起來避人耳目,門就被人氣勢洶洶的推開了,一點餘地都不給人留。
已經早該離開前往省城的趙永平黑著一張臉,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奪門而入,而他的身後還跟著臉頰青腫的陳山水,耷拉著個腦袋。
這架勢像是出了天大的事,趙永平多餘的話一句都沒說,劈頭蓋臉怒氣衝衝的質問:“你是不是瘋了。”質問完才注意到屋裡不僅有個大根在,旁邊還有個李月秋杵在那。
一下子鋪天蓋地的怒火滅了下去,他閉緊了嘴巴子,沒再說第二個句話,但額頭青筋直跳,在盡力隱忍著什麼。
他這個樣子,鬧得李月秋一臉的狐疑,總覺得是礙於她在場趙永平才隱忍不發,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而且這人不是應該回省城去了嗎?咋突然又折回來了,打架鬥毆還是出什麼事情了。
陳立根擰了兩條鋒利的眉,眉心皺得緊緊的,他掃了一眼陳山水,心下已經瞭然,單手把身後的還揹著的揹簍放下,他對趙永平說:“出去講。”
趙永平臉色難看的很,平時挺咋呼的一個人,和陳立根一向關係很好,算上上輩子,不說過命的交情,但和兄弟也沒啥區別,趙永平對陳立根極少會有冷臉的時候,大多時候的冷臉只會對著李月秋,總覺得她不懷好意,禍害了他的好兄弟。
李月秋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個模樣,對著陳立根大呼小喝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和陳立根打上一架,不過她沒來得及開口問,這兩人一副這是漢子家的事情,女人家甭管的架勢。
隨即一前一後的出去了。
留在原地的陳山水則一眼不眨的盯著桌上的金條,腳下跟生了根似的,他視線怔腫到恍惚,那眼神不是見到金條的驚訝,也不是一種看到財富的驚喜,而是一種說不清甚至飽含恨意又悲傷的神情,怪異得李月秋心裡咯噔了一下,突突突的,後悔應該在門被人推開的時候立馬隨便抓一塊布料把這些金條蓋住。
陳山水幾步走了過來,桌上的金條沾著泥土隨意的堆砌在一起,襯托得滿屋都失了顏色,他手指微微發抖的拿起其中一根,攥的緊緊的,金條有稜有角,他握的用力到似乎想把金條生生掰斷。
“山水。”李月秋見他魔怔一般,連忙喊了他一聲,金條的稜角已經劃破了他的手心,粗糙的大掌饒是用了全部的力氣也是無法把金條掰斷的,只會傷了自個。
陳立根回過思緒,眼珠密密麻麻的爬滿了血絲,他茫然的鬆開手,金色的光澤稜角微微潤著鮮紅的血跡,頗有些詭異,這讓李月秋對這些金條的來路更加不安的很。
“哥拿回來的?”陳山水訥訥的開口,疑問的語氣但口氣是肯定的。
李月秋沒說話,不曉得是該搖頭還是點頭,這金條果然有問題。
陳山水問完之後,也沒打算聽到答案,他然後扭頭出去了,徒留下李月秋和桌上的金條大眼瞪小眼。
院外茂盛的竹林地裡,是趙永平一個人的獨角戲,離李月秋離得夠遠了,這裡離桃源村其他的家戶更是好幾裡地,趙永平聲音是一點都壓不住了,直接放開了嚷,“你讓人放高利貸給李安國是不是瘋了?李月秋曉不曉得你乾的?”
陳立根倒是沒有沉默或者是否認,神色間淡淡的,薄唇輕啟,“我沒瘋。”
氣急了的趙永平被這句話噎住了,大根在這跟老僧入定,他在這氣洶洶的,乍一看,瘋的成了自己,他緩平了語氣,“你到底